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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善拆開信件,這封信寫得十分潦草,似是匆匆寫就,卻將前因後果都寫得明白,這個女人是魏人秀。
她一時緊了指尖,把信紙都給抓皺了,殿中本就人人屏息而立,看衛善面上變色,連大聲兒都不敢喘,小德子離得最近,頭埋到大紅軟毯裡頭。
皇后娘娘實是少有發怒的時候,這回也依舊不曾發怒,只見她把那張信箋疊起來塞到袖中,問小德子道:「人在何處?」
小德子聽她聲音未變,趕緊回話:「人送到城郊萬福寺去了。」
衛善整整衣裳,對沉香道:「給我預備一身常服,我要出宮去。」又對小德子道,「預備一輛車,不打眼些。」
衛善的意思是要微服出宮去,沉香趕緊預備出衣裳來,替她梳頭換衣,自個兒也換了一身普通宮人的綠襖,一面手腳不停,一面規勸衛善:「娘娘是要出宮見那個人麼?」難道那女子當真有孕?
比白姑姑擔心衛善不同,沉香從未有疑心過陛下娘娘兩人中間能插進什麼來,白姑姑那話若是被落瓊知道了,必要同她吵鬧的。
衛善看這丫頭替自己操心,拿起牙梳來把頭髮抿上去,看沉香挑出來的首飾還是過分貴重,知道她以為自己是要去擺威風的,對她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挑再素些的來,你呀,滿肚子的心只管想著自個兒就是。」
沉香看她神色鬆快,這才略略安心,當真替她挑了素色的,衛善櫃中再素的衣裳也繡金繡銀,換了一身蜜合色雲雁紋衣裙,披上斗篷,拿上出宮的魚符,還往九仙門去。
這會兒出城,得急趕著才能趕回來,衛善不欲催開城門,可又實在著急見一見那車中人,出了城門便不再坐車,翻身上馬,一路去了萬福寺。
護衛緊隨其後,到了山門前,早有人等候,衛善一路進到後院禪房,門口那十幾個兵丁來回巡視,見是衛善來,這才開啟房門讓她進去。
屋裡一眼便望得到底,兩幅黃簾掩著木榻,一桌一床一凳,油燈還沒點起來,桌上擺了些素齋菜,一碗米飯,都未曾動過。
魏人秀坐在床上,杏黃簾子掩著她上半身,只露出裙子裙腳來,她不曾伸掀簾,也只看得見衛善那裙上那欲飛的雲雁。
兩個護衛一左一右的守在衛善身邊,衛善擺擺手:「你們出去罷。」
護衛卻不肯動彈,抱拳道:「娘娘千金之體,豈可以身犯險,這女子十分兇悍。」個人進不了她的身,這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次想要逃脫,偏偏陛下的命令是不許對她無理,不能縛不能綁也不能剝了她的衣裳讓她無處可逃,就只能時時輪換,日夜不停,趕緊送回京城來。
衛善擺擺手,護衛們便讓兩個宮人進來,衛善一瞧,連這兩個宮人都是武婢,果然是防著她逃走,倒也不再拒絕,上前掀開了簾子,叫了她一聲:「阿秀。」
魏人秀身上已經沒有半點給攻擊人的東西,連發上的簪子都卸了個乾淨,武婢這才放心衛善去掀簾,魏人秀抬頭起來,似乎已經多日不曾睡飽吃飽,面色灰敗,看向她的目光一點精神也沒有。
衛善設想過再見魏人秀時的情形,看她如此憔悴頗不忍心,側身吩咐道:「叫人預備一隻乾淨的浴桶來,燒熱水給……給袁夫人洗漱。」
魏人秀只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頭去,聽見袁夫人三個字,怔然抬頭,眼底堅冰融化,透出一點水光來,抖著嘴唇想問問衛善袁含之怎麼樣了,卻怎麼也問不出口,她父母正被敵圍攻,而她心裡竟還想著袁含之。
衛善走進內室,看屋中只有一張床,櫃桌都無,心中猜測她怕是要在萬福寺長住了,叫了沉香,沉香進來,沉香看見魏人秀吃了一驚,又立時斂去神色,看衛善的眼色,答上一句:「知道了。」
轉身出去便吩咐小德子添置東西來:「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