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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仁鑽進鑽出,買了好玩的東西就送到馬前,秦昰才騎一會兒就熱得臉上淌汗,由沉香落瓊兩個陪到車裡去,趴在車窗上看這個看那個,看看哪個都想要。
車還沒到天仙廟,就已經堆滿了東西,秦昭在外徵戰,見多了流離失所,逃難逃兵禍的災民,多是衣不蔽體瘦骨崚峋,哪有這般繁華景況。
到了天仙廟前,衛平幾個不能進去,衛善也不要人清廟,她常服來此,就是來拜元君娘娘的,原來不信鬼神之說,如今卻不得不信,自也要捻香祝禱許願求籤。
沉香蘭舟帶著廣白竹苓跟在衛善身後進了天仙廟,過了鐘鼓樓香亭便是正殿,裡頭供著金身,兩邊垂簾掛幡,三月十五元君換袍,天仙廟香火鼎盛,前朝還有在廟外搭臺給元君娘娘敬戲的,連唱兩天方才換衣。
如今沒有搭臺的了,卻還有富戶捐帔,五彩絲繡帔一層一層蓋在金身上,前邊排了十好幾個小娘子正預備求籤。
衛善的願望從來都只有一個,便是求得衛家平安,一家人平平安安過尋常日子,公主也可以不當,便是再回業州,守著這些家業也沒甚不能活的。
前頭挨著十幾個女子,到了元群娘娘面前,便沒有貧富之分了,衛善身邊跟著沉香幾個,落瓊還在廟外照看秦昰,她衣飾華貴又面帶威儀,也有人上香的民女拿眼兒打量她,錯開幾步怕衝撞了。
衛善是誠心求籤,皇家寺廟她是去過的,這樣寺廟不曾來過,都說元君娘娘靈驗,這寺廟兵禍之中都還有香火,她想著要祈求什麼,輪到她時便跪在蒲團上,拜上三拜,此時心中反無雜念,但問前路如何。
衛善手執簽筒,舉過頭頂,心中暗暗祈願,把簽筒斜著搖上三下,從裡頭落出兩隻蓮花頭的竹籤來,一左一右幾乎同時滾落在神壇兩邊。
衛善放下籤筒,伸手去拿,右邊是第一簽,左邊是第五十六簽,一左一右舉著兩支簽不知該拿哪一支。
那小道姑看她衣飾富貴,年紀又小,問她道:「是解一支還是解兩支?」
衛善不懂,沉香更不懂,衛善便問:「一支怎麼解?兩支又怎麼解?」
解簽是要給銀子的,一事也不能多求,若是落了兩支出來,便該把兩支簽兒塞回筒中,再拜一回元君娘娘,隔日再來求籤。
後頭人待要提點她,又恐惹了道姑,便不張口,眼看著道姑索要銀錢,沉香伸手就從袋裡摸了銀珠子出來。
一個銀珠子,換了兩張紅紙,所求諸事都在簽文上,貧家不識字的便央著解一解簽,衛善卻不必她說,匆匆一掃,兩張簽裡,一張是上上大吉,一張卻下下兇簽。
她指間一緊,捏緊了這兩張紙,不及展開細看,疊起來收進袖中,笑盈盈的對沉香道:「我掣著兩支好簽。」
沉香才要喚她公主,又趕緊咽回去:「姑娘求的自然都是好簽。」
身邊人瞧見她衣飾華貴,頭戴金蓮寶石冠,身穿白底如意金紋衫,底下是大紅金花裙,耳朵眼裡扎著燒紅寶石耳環,非富貴以極哪能這種打扮,又還能有什麼不好的。
衛善出得門邊,早就有人守著等她出來,蘭舟撐了傘兒替她遮著頭頂,這個排場已經是精簡過,可依舊無人敢往衛善身前湊。
看得出她年紀雖小富貴無雙,都避著她走,衛善坐到車中,衛平問她累不累,秦昭已經帶著秦昰玩了一圈,秦昰圓臉兒紅撲撲的,手上抓著泥人,捏的是一對兒金童玉女,大聲告訴衛善:「二哥買給我。」
金童是他,玉女是姐姐,伸手就把捏的泥人遞給衛善,衛善看那雕琢眉目果然有幾分像自己,也是一樣的頭戴蓮花冠,上身穿白下身著紅,耳朵裡有一點紅泥充作紅寶石,拿在手裡就笑起來,秦昭這是還拿她當小姑娘看待。
「善兒掣著什麼簽?」秦昭手裡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