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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奉筆墨的黃門忙上前,用細絹試圖清除汙跡。
&ldo;皇后呢?她就站著看著?&rdo;
&ldo;皇后……傳了掖庭待詔鄭夫人。&rdo;
&ldo;傳了誰?&rdo;
&ldo;鄭夫人,鄭韶。&rdo;
皇帝啞然失笑:&ldo;……虧她想得出來。&rdo;
皇后有統御六宮的權力,得到了金印,組建了玉藻臺。鄭韶再有太后罩著,其人、其冊、都毫無疑問屬於皇后管轄範圍。
鄭太后總不能把人弄到長樂宮去。
雖一個鄭韶不足為懼,鄭氏隨時可以換別的女子進來,不過只要朱晏亭還是皇后一日,御嬪都歸她轄制。
短期內要廢后,顯然不現實,鄭太后現在的態度頂多隻能影響她,還不能動搖她的後位。
目前的局面是立後快如雷霆,塵埃落定,大赦天下,連金印都交付了,新後風頭正健。
鄭太后要為家族打算,現在最好的法子就是讓鄭氏女先誕下皇子,再圖謀後位,無論現在都繞不過皇后去。
朱晏亭靶抓得很準,提出鄭韶這個緩衝,鄭太后和皇后估摸著能短暫和解,各退一步。
內監還伏在大案上清理絹布,皇帝暫時不便接著處理公文。
他一指頂著蓋盅的邊緣,歪在那裡休憩。
神思一走,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皇后在玉藻臺諸事上的表現,不小氣,又拎得清。
對著根基深厚的鄭太后,竟也不落下風。
他覺得自己沒有看走眼,朱晏亭這個皇后當得好,事情樁樁件件辦的,很合他意。
曹舒見皇帝笑了,神情和緩,以為聖心大悅,長鬆了口氣:&ldo;奴婢也納悶呢,後來太后又和和氣氣的了。還留皇后一起用了飧食。&ldo;
&ldo;……&rdo;齊凌忽然警覺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雖然抬出了鄭韶,按照太后的性子,能和氣已經難得了,留著一起用膳,未免親厚得太反常。
曹舒此時,額上已經有點微微的虛汗。
顫顫巍巍道:&ldo;掖……掖庭丞,景軒剛來過。今日掖庭只遞了鄭……鄭夫人的玉冊。說是玉藻臺的意思。&rdo;
&ldo;……&rdo;
齊凌陷入沉默之中。
他有些懷疑,以為是諸事煩擾,自己記差了。
便向曹舒確認:&ldo;朕今早是不是說過今晚會去椒房殿?&rdo;
&ldo;……&rdo;曹舒不敢說話。
事實上,他親耳聽見了這句話。
陛下今早在長樂宮向太后晨省、皇后送他出來的時候,隨口提了這麼一句。
他明眼看著,殿下的臉色立刻就白了白,這個痕跡很細微,但是瞞不過於察言觀色此道臻於化境的曹舒‐‐殿下不樂意。
曹舒不能、也不敢判斷,今晚掖庭反常的只送來鄭韶的玉冊,究竟是皇后與太后達成了某種默契,還是皇后就是不想讓陛下去椒房殿?
抑或兩者都有?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打了個冷顫。
皇帝又笑了,這一笑和方才的笑全然不同,說出的話一模一樣,因他微微咬牙,口吻聽著天差地別。
&ldo;虧她想得出來。&rdo;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