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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就早已經抱不動它了。
唐臨小心地控制著火焰,準備烘乾蕭子白身上的衣物,然而在看了一眼蕭子白夢幻般的神色後,唐臨還是忍不住挪出份心思感應了一下蕭子白的心情:……臥槽,這回大意了!
唐臨頗有些悔不當初。他只記得自己這分身和本體外觀上毫無差別,卻忘記了自己的本體日夜都在淬鍊筋骨皮肉,不斷不斷不斷地變重,早就成長到了蕭子白抱不起來的地步,而分身本質上不過是一隻木鳥而已。雖然擁有了血肉之軀,可也不代表同時擁有了和本體一樣的重量……
唐臨囧囧有神地操控著土系靈力,拉著自己的身體直接往下一沉。
蕭子白不提防一下子被手臂中的重量壓了個趔趄,但他反應過來後,不但沒有生氣,眼神還慢慢地亮了起來。
“糰子,是你麼?”蕭子白極歡喜地道,他的神色驚喜得讓唐臨慢慢地生出了幾分愧疚。輕輕鳴叫著回應了一聲後,唐臨張開翅膀,安撫性地拍了拍蕭子白的肩。
蕭子白猛地把頭埋進了唐臨蓬鬆的羽裡,唐臨歪過頭,蹭了蹭他的臉,然後展開翅膀,覆住了蕭子白的背脊。
在烈火與寒水的環繞下,一人一鳥緊緊地擁抱依偎著,親密得彷彿他們從未分離。
——然而誰都知道,這終究只是種錯覺罷了。
他們已經分開過,彼此都有了秘密,並且心照不宣地對分開時發生的事情三緘其口。蕭子白沒有告訴唐臨,他曾經遇到過另一個自己;唐臨也不曾向蕭子白表明,他現在來的不過是個分!身。
他們只是站在那裡彼此依偎著,在對方的身上汲取自己所需的溫暖與勇氣。
唐臨將頭靜靜地靠在蕭子白的肩上,內心久違地安定了下來,他感覺到蕭子白口鼻中撥出的氣息拂在自己的羽毛上,一下一下,有規律地微癢,帶著些溼溼暖暖的氣息。
只是這麼片刻的功夫,那些煩心的“天道”、讓他頭大的陰謀、種種不祥的可怕猜測都突然間離他遠去了,之前讓唐臨坐立難安的預感也霎時間遠離了他。自他擺脫心魔幻境之後、始終糾纏著他不放的那種不真切的虛幻感也隨之消失了,唐臨面前的蕭子白真實又鮮活,並且真真切切、實實在在地把他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也許這麼說有些丟臉吧,但唐臨還是堅持覺得,蕭子白的懷抱格外地令他安心。
唐臨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就算現在成了妖,他內心裡也還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凡人。天道、殺戮、修行、法術……這一切離曾經的唐臨是如此遙遠,它們只存在於文字和想象裡,是最荒謬的夢裡也鮮少夢見的東西。
在過去二十年的生命裡,唐臨一直是一個完完全全如假包換的凡人。
然後,突然有一天,這個凡人穿進了一本他曾經看見過的書裡,還變成了一個妖怪。
面目全非,種族全非,改變得徹頭徹尾。
唐臨不適應,一點都不適應,一個人要怎麼適應沒有手的生活?要怎麼用三條腿的腳走路?雖然他的骨子裡已經埋下了妖族的天性,終究還是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靈魂佔得了上風,唐臨依舊把自己當成!人,然而他此刻卻已經變成了一隻鳥。
這種心理上的落差感和沮喪感難以言喻,唐臨有段時間甚至還會懷疑“這個世界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僅僅是自己的一場幻夢”。
唐臨看了一眼在旁邊給自己衣服擰水的蕭子白,忍不住有些慶幸:幸好幸好,他身邊有一個蕭子白。
再沒有別的什麼比蕭子白更能使他感覺到真實了。
他想著,便為自己隱瞞“御獸宗”、“分!身”等事的真相不告訴蕭子白、而感到了濃重的愧疚,唐臨低低看了蕭子白一眼,慢慢地挪到他身邊去,將美麗的頭頸搭在了蕭子白的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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