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4/5 頁)
只要不真的傷到那妖怪性命,便也不會有什麼妨礙。有次蕭大山喂粥時不小心,把剛出鍋滾燙的粥餵給了那妖怪吃,那妖怪燙得嘴上起了幾個大泡,連哭都哭得不成聲,卻也只是把房間凍住了大半,蕭大山自己可是沒傷到半分。
那大泡半個時辰不到就消去了,蕭大山心中的僥倖卻一絲絲生了出來。
打他,戳他,摔他,抽他,蕭大山壯著膽子把能想到的方法試了個遍,最終發現這妖怪的法力弱了!還是能凍住死物,卻已經凍不了活人,雖然隨著這妖怪漸大,周圍連火也生不起,滾燙的東西也會飛速變涼,但無論他們再怎麼打那妖怪,他們自己也不會受傷了!
這真是老天開眼!
再加上這妖怪身上無論什麼傷,沒多少時候就自行癒合了,村裡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打罵這妖怪從蕭大山一家的娛樂活動演變成了蕭家村人的娛樂活動,很是給平淡無味的農村生活增添了幾分樂趣。
蕭大山的婆娘不久後又鼓了肚皮,這回懷的就是個正常娃娃了,十個月就落了地,哭得響亮無比。蕭大山試著掐了掐他,幾乎把那娃娃掐死,卻始終也沒有什麼異象生出,倆人這才終於放了心。
那妖怪就被隨隨便便地養著,不讓他死便罷了,若不是村裡塾師看他光著身子實在有礙觀瞻,蕭大山的婆娘連那幾身衣服也不想舍給他。
好好的衣服,那布料都是蕭大山的婆娘自己紡的,辛辛苦苦製成了衣服,給個妖怪穿實在是浪費。
反正妖怪是不會有人的廉恥心的,蕭大山的婆娘很有自己的算盤。
妖怪在蕭家村裡長了六年,蕭大山也沒想起來要給他起個名字,旁的人更沒覺得有這個必要,大家就一直“妖怪”、“妖怪”地叫著,簡單好記,一聽就明白那是個什麼東西。
只有那妖怪自己知道,在他三歲的那年,有個白鬍子的老爺爺路過村頭,看見了他,便叫了他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骨頭。
“孩子啊,你叫什麼?”那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這樣問他,妖怪驚訝極了,他沒想到會有人叫自己孩子。
孩子,不就是村裡那些和自己一般大小的胖娃娃麼?那些胖娃娃是孩子,他知道,可他不是啊,他是妖怪。
不知道為什麼,妖怪那時候突然不想在老爺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不同,他知道妖怪不是什麼好詞兒,於是他想了又想,借了自己爹孃孩子的名字。
“我叫……我叫蕭大牛。”妖怪說這話的時候心虛極了,頭低得幾乎垂到胸口上,生怕被那老爺爺發現自己在說謊。
出乎他的意料,老爺爺並沒有深究,只是笑眯眯地伸出手來,摩挲了一下妖怪冰冰涼的腦門兒。
“孩子,你是有仙緣的。蕭大牛這名字太俗,配不上你。”老爺爺看著他,掐起手指,嘀嘀咕咕地念叨了很久,終於嘆息一聲:“你我沒有師徒緣分啊,你是有大氣運的,該當有更好的去處。”
“不過萍水相逢,也算一分因果,我便送你一個名字。”
“子,乾氣動也;白,東方色也。二者皆利金,而你眉間鋒銳,與劍有緣。此刻東方既曉,為你我相逢之時,你便叫蕭子白吧。”
說著,那老爺爺往妖怪的腦門頂上一拍,“蕭子白”三個字就牢牢印在了他的腦海裡,而他也同時在那一刻生出了莫名的了悟:從今日起,那三個符號,就代表著自己。
我從此就叫蕭子白了。妖怪想,他抬頭想謝謝老爺爺,卻看見村頭空蕩蕩一片,唯有西風吹落葉,又哪裡還有人在。
*
蕭子白快步踏過村頭。唐臨在他的懷裡蜷縮著,悄悄透過縫隙窺看著四周景色,突然他愣了一愣,本能地想要皺眉。
他清清楚楚看見,不遠處有幾個孩童跑來,嘻嘻笑著指著蕭子白,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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