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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嗒。&rdo;一聲輕響。

是坐在上位的蘇瑭端起手邊的香茶抿了一口又輕輕放下的聲音。

她做完這個動作才站了起來，&ldo;慌什麼?&rdo;

正色的模樣不怒自威，因為驀地起身，無形中竟然帶給屋子裡的人許多壓力。

蘇瑭意味深長地從那丫鬟，以及旁邊還被自己的人控制住的其餘丫鬟身上掃過。

被她視線燎過的人肉眼可見地顫得更厲害。

&ldo;老爺，你說的這是什麼話?&rdo;

然而蘇瑭卻是掃視一圈後看向了肖寂幾，&ldo;她的主子?這屋子裡她的主子就只有你我而已……&rdo;

她又笑了，笑聲輕靈動聽。

&ldo;妾身前日身子剛剛爽利了，並未有孕，又哪來的小產一說?&rdo;

地上的曹倩不過是個妾，也就比丫鬟婆子們身份優越了一點點，哪裡能算是主子?

肖家不是慣會講究世俗倫常麼?

&ldo;倒是老爺好久沒來我屋子，若是有孕，那才是說不清……&rdo;

蘇瑭剛剛還笑著，陡然厲色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

&ldo;還是說，你這小小丫頭，還想汙衊主母持身不端?!&rdo;

那丫鬟早已經嚇得五體投地，此時泣不成聲。

&ldo;奶奶，奴婢不敢，奴婢沒有，是大爺聽錯了，奴婢只看到姨奶奶突然砸了茶盞，其餘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rdo;

&ldo;哦?&rdo;

蘇瑭語氣上挑，淡淡看了肖寂幾一眼又道。

&ldo;她一砸東西你就跑了，確實是什麼都沒瞧見，那，你們呢?&rdo;

後面的問句是朝向被制住的曹倩心腹大丫鬟幾人。

她們嘴裡塞著帕子，只能嗚嗚作響，同時使勁兒搖頭，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蘇瑭嘴角含笑。

明明是溫婉可人的樣子，看在那些人眼裡卻格外瘮人。

&ldo;忘記你們開不了口……方才懲戒曹氏的時候叫得那麼大聲吵得我腦仁兒疼，現在倒是要問問看，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曹氏意圖不軌?別都是一群幫兇吧?&rdo;

她說著又朝自己的貼身大丫鬟遞過去眼色，幾人立即把丫鬟們嘴裡的帕子摘掉。

顯然是對她們會說什麼已經胸有成竹。

在大家族裡當下人的，哪個不會見風使舵?

&ldo;奶奶!奶奶明鑑，奴婢冤枉啊!&rdo;

幾個丫鬟嘴巴鬆開之後立即跟著也齊刷刷跪倒在地，口中都大呼冤枉。

&ldo;都是曹姨娘自己發瘋，奴婢們全不知情!&rdo;

&ldo;大爺，是曹姨娘突然失心瘋，砸了茶盞要害奶奶，奴婢們要是知道定是要攔著的……&rdo;

都說人死如燈滅，牆倒眾人推。

不過如是。

蘇瑭半點不擔心她們說了不該說的。

若是曹倩還活著，她們知道主子得寵有所倚仗，如今曹倩已經下了十八層地獄，她們怎麼可能蠢得要跟著去?

畢竟，在肖寂幾的後院，所有下人的身契都存在正妻這裡。

特別是見識到後院女主人打殺丈夫寵妾時面不改色的樣子之後，想必所有人都是心有餘悸再不敢造次的。

此情此景，肖寂幾登時啞口無言。

只覺得嗓子裡像是被噎了個拳頭大的鴨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