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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不經心轉過視線,梳起的背頭露出光潔額角,給他的美貌無形中增添了鋒利和倨傲感。
「我不喜歡。」他用終端隨意打了四個字。
李維壓低聲音:「boss是很器重你,但不是你屢屢違抗他的理由。他答應你來這裡露面,是希望你多熟悉環境,你該聽他的。」
淺蜜色面板的美人少將微微抿唇,彷彿在笑,文字跳脫在投屏上:「我經常聽他的。倒是你,他希望你丟掉無用的家庭好好幹活,你不聽,所以……」
繆尋左手端起一盤精緻小蛋糕,右手摩挲著拇指和食指,神態陶醉似乎在回憶:「紅髮,很茂密,抓住時很像松鼠的尾巴」
中年人倒抽涼氣,想到這個人是怎麼殘忍虐殺組織六個組長,爬到boss右手邊,又在一級戰場留下多麼恐怖的戰績,緊張又迅速走到一旁緊急聯絡家人:「餵?安娜!女兒在哪?跟你在一起,她還好嗎,有沒有異常表現?好,好,你們鎖好家門今晚不要出去。」
他害怕極了。
繆尋看到他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神態誇張卻詭異地沒發出半點聲音。
他站在華麗喧囂的背景下,一個人就是一場濃艷盛大的默劇。
李維怒氣沖沖走回來:「你耍我!」
繆尋笑夠了,捏起銀制小勺挖一塊蛋糕送進口中。淡淡的檸檬味,柔軟細膩,夾一層果醬,適合敏感易痛的貓舌頭綿綿嚼咽,攝入碳水不僅能緩解胃部空虛,還能稍許安撫隱隱作痛的大腦——
是「格式化」和「修補」的後遺症。
他們給他粗暴灌了足量的人工嚮導素,那玩意正像河灘上的汙泥一樣糊在屏障破洞口,讓他煩躁想吐。
李維試圖警告:「你不能吃蛋糕,熱量太高會讓你血糖升高,萬一等會有突發任務就不能調整到最佳狀態。」
繆尋置之不聞,白手套上沾了點奶油,他像貓兒一樣懶洋洋舔舔指尖。
周圍窺視他的人們不約而同嚥了聲口水。
乳白色奶油,被蜜色面板猶如咖啡奶糖的軍官舔過,一身高冷似乎都融化在了熱氣騰騰的粉舌尖上。強烈的色彩對比讓多少人腦中瞬間聯想到更旖旎曖昧的畫面,再用熾辣的視線望過去,恨不得扒光少將那身禁慾的白色軍服。
「我得提醒你,你該吃嚮導素了。」李維的作用就是看著他。
好無趣,無聊,沒意思。
精神屏障是完整的,他卻覺得很不舒服。資訊流平穩安詳從身邊淌過,死氣沉沉,一眼望得到頭,會場裡沒有什麼能逃得過他的五感,六十五個哨兵,十七個嚮導,其中一個還算強,正從外圍朝他們靠近。
繆尋丟下蛋糕,隨手從經過的服務生餐盤上取一杯紅酒。
「喂!boss禁止你喝酒。」李維吹鬍子瞪眼,但不敢伸手奪。
冰冷的酒液一路燒下食道,砸進胃液裡,濺起噼啪四放的刺痛,嘶……啊,回來了,熟悉的痛覺,內臟痙攣扭絞在一起的緊繃,近乎自虐地給他找回些許現實感和樂趣。
「別在這發瘋。」李維壓低聲音呵斥,實在忍不住要去扯他走。
身旁湊過來一個陌生男人,繆尋斜瞟了眼他,惡意地扯起嘴角,打字道:「吃嚮導素前,來點佐餐酒而已。」
李維稍微鬆氣,掏著藥瓶要遞過去時——
「貓」突然朝身後人群探出手,揪住一根領帶強硬拽了個人出來,看也沒看對方長相,一手摟腰,一手捏住陌生男人下頜,極其親暱地貼身欺上,熱情送上熾炙的嘴唇,把那人即將脫口而出的一聲呼喚死死堵在嗓子眼裡。
挑釁的視線從李維震驚的臉轉向正在上臺的玥薩。
他故意的。
被猝不及防拉出來強吻的男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