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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見文博興沖沖地說,“賽拉,你是不是給我打電話?……”
見了鬼該了死的,他怎麼不早一點回來!
四目相觸,我眼見他也愣了三秒,然後發狂一樣地衝過來。
我坐在地上,抓著染血的地毯,仰起臉虛弱地喃喃:“文博,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會摔下來……”
他聽了這話,目光一下空得像兩許枯井,根本不理我,只半跪下來撈起蘇冬亦,他胸前也一下染上了一枝一枝豔紅悱惻的血花。
他見她身子已是軟綿綿的,也不敢搖晃,只一點一點親撫著她的臉頰,氣息倉促,低頭心疼地像泣血一樣地喊她:“鼕鼕……鼕鼕……”
蘇冬亦像片枯葉一樣停泊在文博懷裡,只有聽到她的聲音才有了些微知覺,依舊沒有睜眼,只是渙散昏聵地說了一句,“文博,我疼……”
這時,我看到蘇冬亦的手指又不自覺地動彈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淒厲地大喊:“文博,送她上醫院,快送她上醫院啊!”
文博終於抬頭,平靜看了我一眼。
我無地自容,只覺得一柄快刀狠狠劃過心尖。
他呼一口氣,立刻一把橫抱起蘇冬亦。
他對她說:“沒事的,我在這裡,乖,一會就不疼了。”
他就要跑出去,我只好掙扎著起來去拿包,要跟上去。
“你不準給我跟來!”他背對著我,歇斯底里地吼,然後踹開門奔出去。
門往後砰然撞到牆上,帶下一對跳佛朗明哥的女郎畫像,畫框發出爆裂的聲音,我捂著耳朵在原地坐下來。
我失神看著那一對紛亂倒在地上的佛朗明哥女郎,原本我嫌棄錘子按的框太醜,於是文博花了半天功夫又悉心裱好。那畫框,現在也碎裂了一地。
衣服上,褲子上,全是血團,直到收幹了收涼了,我也一點站不起來。
是蘇冬亦的血,我沒有事,什麼事也沒有。
我們兩個女人,終究要有一個人為了晁文博爭得流血,倒在地上。
原本我以為不是我,便是她。
可到關鍵時刻,是她頂了我一把,選擇自己跌下去。
文博不會白白愛一個女人這麼多年,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願意忍著她三分。
呵,不然,這會該是兩個人齊齊浴血了罷,我為什麼沒有絲毫僥倖?
我和她,於此之前從未正面交鋒過,這第一回,不過第一回竟然這樣慘烈收場。
許是剛才太過緊張,現在鬆懈下來,我也不支,拖著腿往前挪了兩挪,頭歪倒在沙發上,抱過那隻杯子,慌亂地閉上眼,卻怎麼也忘不了。
怎麼也忘不了,晁文博會用這般怨毒的目光投射我,彷彿,要把我就地釘死。
那雙多少次溫和望著我的眼睛,為了她,變得我再也不識。
我想,自從昨夜我選擇端然離開,就註定永遠失去那個機會,那個跟文博說那些話的機會了。
正文 Chapter。 66
我終歸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裡。
等到有了一點力氣,我打了個電話給潤之,粗粗地說蘇總監受傷叫他快些趕去醫院,又換掉了身上的衣服才出了門。
我看到一點一點的血跡沿路一直滴到樓下文博停車的地方才斷掉。
這每一步,每邁出一步我都覺得腳尖像被碎玻璃扎到碾過一樣得疼。
出了街,攔車去了最近的醫院,到了以後因為已是夜半,只是訥訥地問急診室的護士,“剛才一個男發瘋一樣跑進來還抱著一個破了頭快死的女的,請問他們現在在哪裡?”
那護士淡淡掃了我一眼,“沒死,外傷已經包紮好轉去病房了,腦震盪,需要留院觀察”她又翻了翻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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