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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到底不曾回來過啊……那他究竟是否還在呢……狐狸滿眼裡都是皚皚的白色,只想,卻是自己自大了,以為凡事都是那般簡單,原來這天地蒼蒼茫茫,若尋一人,就是滄海一粟,哪裡會輕易知道他是生是死,是在何處?
狐狸也知道不可有這種滅人志氣的想法,可那一瞬之間,只覺得滄涼且無望,連同壓抑許久的悔意也騰騰地縈繞了上來。
他潸然地垂下了頭,眼睛漫無目的地捕捉著太陽落在地上的光線,然後突然露出了一線訝異的神色。
他噌地立起身子,往旁邊行了兩步,躬身小心地撥開了地上的落葉和花瓣,果然,一枚玉牌靜靜地曝露了出來,彈動的金色陽光碟轉在上面,旋出了一抹溫潤的色彩。
“好啊,杜衡……”狐狸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指尖卻是帶著迫不及待的歡愉,小心地撫上玉牌上的“衡”字,心裡只有如吃下了一顆定心丸,那些悽惶的絕望終於煙消雲散了。
他不會居住在這兒的,狐狸知道了,但他還是在這世上的……
這便足矣了,狐狸想,露出一絲笑意來。
金淺見他久久不曾出來,心裡有些憂慮,便跑到院門口向內張望,猶豫著是否要不顧命令衝進去看看究竟出了何事。
正煩惱間,狐狸已經快步走了出來,他一時沒回過神,正撞在狐狸的身上,自己先駭了一跳,匆匆往後跳開,忙不迭道:“大王恕罪、大王恕罪。”
狐狸白了他一眼,倒也沒有責罵,只哼了聲道:“手腳利索點兒跟上!”然後停也不停,徑直往前走。
他無可奈何,也只有緊緊隨著,偷眼去看狐狸面上的神采,難得捕捉到一抹歡快的希冀,就趁機小心翼翼地問:“大王,可是得了什麼線索?”
狐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傲然地答:“他走不脫的。”然後不動聲色地按了按懷間,那塊璧玉同那枚碎玉一起,被小心地貼身放著,此時浸透了狐狸的溫度,正沁著一絲暖意。
話雖簡單,但找起來確是艱辛。
狐狸差遣了許多隨從相助,自己也幾乎踏遍了周圍的每一寸山川土地,可終是難有所獲。
杜衡就彷彿是從這人間消失了一般,可偶爾穿行街巷山水間,又能捕到他隱然的氣息。
狐狸難得如此耐得住性子,日復一日地尋索。
逢上月色晴好的夜,他總是要回翠屏山上的小院去的,金淺照例是不被允許進去的,只得苦著臉蹲在門口等,有時耐不住好奇,就扒在籬笆上偷偷瞧進去。
就瞧見大王總是坐在石桌旁,就著月色看那枚玉牌,翻來覆去地把玩,細細地描上面的每一處紋樣,偶爾會低低地笑出聲,偶爾會露出傷懷地神情來。
金淺有時還聽見狐狸壓低了聲音喃喃自語,似是問他始終在找尋的那人,說為何總尋不見你,說你究竟在哪裡,說你明明知道口是心非是我的本性,為什麼還是要信我胡亂說的話,信我不喜歡這兒,不喜歡你,是我錯了的,你如今可以聽見我的實話了,你為何不回來,若再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可再也不說了。
金淺聽得微微咋舌,暗暗猜想,那人究竟是個什麼人品模樣,當日那人上山來,自己沒機會圍觀,當真是可惜了!
就又聽見狐狸低低地笑了一聲,長長的嘆息隨著風傳出來,繞在自己的耳畔,叫自己的心也微微的淒涼了下去。
他那個驕傲的大王嘆息著說,適才是我說笑的,莫要當真,阿衡,讓我尋見你吧,就算要我改了這樣的壞脾性也好,讓我早點兒尋見你吧……
最後,連金淺也不記得究竟是過了多少個春秋,只知道自己隨著大王,把這一大片的衡州走得純熟,他偶爾會得意地想,現在,這一州十五城三十七鎮二百六十六村的地圖,我閉著眼都能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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