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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拿衣服的手停住，那是粉色兔子的情侶睡衣，她偷偷買來的。

本來想要給餘江楓一個驚喜的。

她很少哭，卻在這一刻紅了眼眶。

溫熱的液體終究還是被她憋了回去。

&ldo;我沒辦法的，公司需要有個人去做這些事情……&rdo;

&ldo;你需要什麼？錢，我可以給你啊，還是你想要訂單，我去幫你喝酒，去幫你爭取，你想要的我都給你。&rdo;

餘江楓像是被人戳破的氣球，突然爆裂崩塌，急速的飛向遙遠天空。

他子彈似的連續問號砸向木少傾疼痛的頭。

酒意上湧，人也變得更加坦誠。

她很努力地穩定情緒，深呼吸，試圖跟他講道理，&ldo;你以後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經營與慕，或者是更好的人生，沒必要為了我，為了我這麼一家狼藉的公司去做什麼。&rdo;

少年沉著臉，再次問道，&ldo;所以，在你的人生裡，我能扮演怎樣的角色？&rdo;

&ldo;床伴？孩子？還是隻需要你餵養的小寵物？&rdo;

&ldo;接納我，對你來說就這麼難嗎？&rdo;

啞口無言。

木少傾平生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分明有無數想要辯解的話，卻始終無法發出聲音，只能呆呆地看他生氣和誤解。

她是那樣嘴笨，明明想說‐‐餘江楓，我很需要你。

醞釀了很久，出口卻是，&ldo;我不是菟絲花，問題當然由我自己解決。&rdo;

大門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餘江楓走的時候，甚至連外套都沒有穿，他覺得喜歡一個人太辛苦了，想要抓住一個人太無望了。

空蕩蕩的家裡。

木少傾赤腳在原地站了很久，沒有人來提醒她這樣對身體不好，藍色兔子睡衣在手中無力墜落，掉在地上攤成一團。

她這小半生，花費二十二年學習油畫，最終一無所獲；又用了四年管理公司，卻把一家百人規模的重工企業經營的破敗不堪。

好不容易想要學著愛人，卻還是笨手笨腳弄丟了他。

餘江楓很生氣，他不會回來了。

而她可能也不會再擁有小朋友了。

木少傾像個無神的鬼慢慢遊蕩去了廚房，想著能不能找瓶酒，讓她醉的徹底些，最好一睡不醒，結束這失敗的人生。

冰箱門拉開，冰冷而來空氣中‐‐

雪人殘缺立在塑膠隔板上，融化的只剩下半個身子。

第27章

為了迎接新年鐘聲, 年輕商家們早早便掛上五光十色的裝飾品，從街頭至街尾絢爛虛妄, 火樹銀花，風裡顫抖著擁抱的情侶。

分明還有一個星期才元旦, 人們便迫不及待要換上熱烈的歡愉。

餘江楓揣著褲兜，不顧及旁邊人詫異眼神，光著兩條胳膊在寒冬臘月裡散步，比起身上的冷, 他心裡才是零下五十度。

精品店外擺著一缸紅色珍珠魚，扇動尾巴在瀲灩水波中無憂無慮遊動。

他眼神被吸引, 不自覺蹲下來看。

店主是個長相可愛的女生, 穿著墨綠色圍裙，也跟著蹲下身，笑容親切，&ldo;很漂亮吧, 買來可以送給女朋友哦。&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有女朋友的。&rdo;

因為是客氣話啊。

女店主上揚的嘴角僵硬半刻鐘, 順了口氣, 還是向金錢低頭, &ldo;你長得那麼帥，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