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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戀你,我們也正是來向你告辭的;並且……”
他看了旁邊的依梨華一眼,訥訥道:“我們想在令友靈前弔祭一番,請接受我們真情的致哀!”
依梨華苦笑著點頭:“是的!我們深深讚佩和同情她的偉大!”
袁菊辰微微怔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請隨我來!”
他說著走出了這間房子,把隔壁的房門推開,回身苦笑道:“二位朋友,請進!”
他的聲音裡,充滿著悲哀。二人斂容而入,立刻為眼前的情景而驚歎了。
整個房子裡,幾乎是一色的白:白簾、白單、白燭、白綾球。
昨夜濺血的床,整個為白綾鋪蓋,那個殉情的姑娘,身著白綢殮衣,直直地躺在床上,臉上似還帶著一層薄薄的微笑。
停屍的靈堂,皆按照一般禮制,禪一、覆衾各一,繪絞皆素帛。那張停屍的靈床,也放置於堂之東,門內立有引幡,以降帛為銘旌,上邊題字為:“袁室白氏之靈柩。”
譚嘯心中暗暗感嘆不已,原來袁菊辰已把此女視為自己的結髮妻子,故稱其為“袁室”,此人之用情由此可見。
依梨華雖不懂漢人這些喪制禮節,可是看著也很是傷心,她不時偷偷地去看死人的臉,洗得白白的,頭髮也像是重新梳洗過,沒有一根跳絲。從輪廓上猜測,她生前該是多麼一個動人的姑娘啊!
靈床前有一白石矮几,几上陳著死者生前所用的幾件東西:翠鐲兩副,玉簪、銅鏡、玉梳等,最顯眼的是一口精光四射的匕首,匕首之上,血跡斑然。依梨華已聽譚嘯說過昨夜的詳細經過,故此一看這口匕首,就知道這是死者用以自刎之物,不禁一陣黯然神傷!
床前素帳高懸,在幃帳兩邊,用細竹挑起一副白絹素聯,是袁菊辰親書的輓聯,其上詞句異常悽楚,寫的是:
“柵妹女俠我妻靈右
彤管芬揚久欽懿範
繡幃香冷空淚黃沙
杖期夫袁菊辰泣挽”
譚嘯不禁低低嘆息了一聲,行至靈前,恭敬地打了一躬。袁菊辰侍靈前,陪著一躬。
依梨華也行了禮,袁菊辰陪禮如前。
二人行過禮後,見菊辰雙目淚垂如珠,心知觸動了他的傷懷,俱不敢在靈前多留,忙即出來,仍到隔室。卻見春容正用白紙糊紙燈、紙人之類。全室一夜之間,竟變得如此淒涼形態,俱各傷懷不已。
譚嘯頓了頓道:“嫂夫人大殮之日是否已定?”
菊辰長嘆了一聲:“她本是宦門之女,如今雖客死大漠黃沙,卻也不可草率行事,所以……”
他雙目之中,猶自閃著淚光,頓了頓接道:“所以我想在此守三日之靈,大殮之後,再運靈至她故鄉湖南洞庭,使其能正丘首,也算盡了我一點情誼!”
譚嘯微微頷首道:“小弟識荊未久,但情誼深摯,如有差遣,願為效勞!”
菊辰搖頭苦笑道:“多謝譚兄好意,份內之事,不敢勞動他人,你的盛情我心領了。”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道:“你方才怎說要告辭?為何不再多住幾天呢?”
譚嘯長嘆了一聲:“老兄,仇人已經逼上門了,非是小弟怯敵,實在敵眾我寡,實力太懸殊,如不先行躲避,只怕……”
他微微搖了搖頭。袁菊辰怔了一下,訥訥道:“你是指的白雀翁?”
譚嘯搖了搖頭,苦笑道:“他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三個比他更厲害的敵人。辰兄你目前心情不爽,小弟這些傷心往事,也不必再跟你多談了,夜長夢多,我想午後就向你告擾起程!”
袁菊辰想了想,點了點頭,訥訥道:“今夜我為二位餞行,你們明晨再行如何?”
譚嘯微笑道:“不必了,辰兄你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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