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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著,最後終於發現,頭疼的根源是眼鏡不合適。新工具,給人帶來了方便,也製造了新的麻煩。
祖父晚年生病住院我陪床時,曾閒聊往事。講到敖秘書,祖父說他是“奇相”。他還講到一段趣事。一次,祖父去他房間找他,見他躺在沙發上。叫了一聲,沒有反應;再看身體,沒有呼吸起伏;摸一摸手,冰涼。祖父怕他出了什麼問題,忙叫人來。結果是他工作太累,睡得太沉了。虛驚一場!
我對戴家巷的記憶不多。如果閉上眼睛,我想不出那裡的房屋外觀和院內構造。1980年代中期,我有一次到重慶出差,這是我離開三十年後第一次回到重慶。一天,車過一處,我頓時覺得有點眼熟,於是問司機:“戴家巷在哪裡?”“不是剛過嗎!”他回答。我心裡一陣激動。不知是碰巧了,還真是童時的記憶起了作用。不過,那次出差時間太緊,沒有去尋舊時曾住。
2001年我到重慶給培訓班講課。晚上得暇,到戴家巷去了一趟。巷口已經大拆大建,巷內也再找不到老門老房了,但山下嘉陵江水的流淌還可以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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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雲山(1)
1954年夏,祖父祖母到重慶縉雲山避暑,帶哥哥和我同行。這是我第一次和他們離家去避暑。記得我們住在上山大道左側一座獨立的房子裡。出門舉目可望高山,山林蔥鬱,房子不遠有一小溪流過。我在這裡印象最深的一件事便和這小溪有關。
這條路邊還有幾座構造類似的房子。往上走的一座住著熊克武先生,我們叫熊爺爺。熊爺爺是老同盟會的成員,參加過旨在推翻清朝政府的廣州起義。關於廣州起義,歷史書中有著名的“黃花崗七十二烈士”之說,而熊爺爺是當時突圍出來的倖存者。辛亥革命以後,他曾任四川省督軍――四川省最高的軍政長官。著名而傳奇的戰將劉伯承參加共產黨之前曾在他的麾下。後來在內戰中,熊爺爺逐漸淡出軍政界。1949年祖父在準備起義時,和熊爺爺聯絡密切。據祖父回憶:
1949年10月將西康省的軍事、政治做了部署之後來到成都,首要的活動是“建立組織,以我和鄧錫侯、潘文華為核心,約集熊克武、鄧漢祥等人參加。每天在我家裡聚會,主要是交換情況,籌商應付事變的對策。”
隨著蔣介石集團的軍事力量轉向西南,蔣本人飛臨四川指揮軍事,對川康地方實力派的壓力日益增大,形勢也越來越嚴峻。祖父到成都後即處於被監視狀態,他寫道:
“當我來成都後不久,我的玉沙街住宅對門即出現一連憲兵,四周布有大批便衣特務,甚至把特務派進我家裡作傭人。大特務徐遠舉經常在靠近我住宅旁面方正街的一座神秘的建築裡進出,來指揮特務活動,我每天出入都有無數雙賊眼盯著。我早已料到會有這一手,故先就採取了保衛措施,調了兩連衛兵駐在我住宅內,在周圍安了便衣隊,並暗中將附近幾條街的民眾自衛隊武裝起來,與蔣介石的憲兵、特務相對峙,隨時準備進行巷戰。同時我的日常生活,一切保持常態,家裡一針一線都不搬動,沒有顯示出任何令人疑異的跡象。”
11月30日重慶解放,蔣介石來到成都之後,形勢更加複雜。12月6日晚,在川康軍人和蔣介石之間扮演緩衝角色的張群在即赴雲南前到成都我家裡來後,祖父擔心張群一走,已率部退到成都的胡宗南等人會對他和家人動手,遂連夜讓父親開車把祖母和姑姑送到交往甚深的老中醫王樸誠家中,把我母親和哥哥送到我外祖母家,祖父則帶父親住到老部下鄒善成的兒子鄒蔭萱家裡。12月7日,祖父只帶兩個隨從出城和鄧錫侯將軍會合,到彭縣組織起義,派人帶話指示父親轉移到南門外鄉下的鄒善成家中。鄒善成在當地鄉間很有影響,訊息也靈通,住在這裡如有事變,可有迴旋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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