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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凜然,不覺心頭一熱:
“在下明日便赴襄陽任上,只是將軍此番立功最多,卻不得升賞,不免……”望著沈勁一點點低下的頭,朱序再也說不下去了:家門,又是家門所累,朝廷用人看家門,不用人也看家門,唉!
“燕主猜忌慕容垂,讓他遠赴遼東,中原燕兵,並無大將主持,東邊我軍雖不能取勝,卻還不至有喪土之虞,倒是西邊的秦人,狼子野心,志不在小,大人守襄陽,倒要小心了。”沈勁望著木棚上的旌旗,口中喃喃不止。
朱序點了點頭:“劉牢之受命招募北方流亡,在京口建北府軍,將軍何不……”
“多謝,不過不必了,在下倒要讓朝廷裡的大人們看看,吳下男兒,也自有破虜殺敵的好漢!”沈勁使勁把甘蔗拋入河中,砰地一聲,激起一大朵水花來。
平州。吳王官署後宅。
慕容垂坐在正中,面色凝重。王妃長安君、側妃段矜,神色都很不自然。
慕容德剛剛從京城回來,帶來一個不好的訊息。
皇帝慕容俊無緣無故地殺了段家的嗣子段勤,段勤之弟段思單騎南投晉國。
“主上因為兄長的先妃是段家的人,所以心中疑忌,恰在此時,王兄的謝罪表又到了京中。”
慕容垂並沒有寫什麼謝罪表,這個表是長安君代寫的。
慕容垂惱怒地望了長安君一眼。長安君滿臉委屈,卻說不出話來。
“姐姐是好意,她也是怕此事連累了大王……”
“唉!”慕容垂長嘆一聲,臉色溫和了一些:“主上和皇後對我猜忌很深,剛剛任命了王子泓為濟北王,王子衝為中山王,各擁重兵屯於平州境上以防我生變,這樣一表遞上去,不是此地無銀,欲蓋彌彰嗎!”
長安君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段矜急忙上去幫著勸慰,為她擦眼淚,慕容垂自覺說得重了,也安慰道:
“不妨事不妨事,東海王已扣下此表,天子並沒有看見;再說南寇又已入境,此時還不至於對我如何。”
慕容德一旁呆著,正有些尷尬,不料慕容垂卻轉向他問道:
“晉軍敗了多久了?”
慕容德敬服地望了兄長一眼:
“3天。諸葛攸沿鴻溝北進,日行不過50裡,我軍從容集步騎5萬,在東阿大破晉軍,諸葛攸僅以身免。”
“不過據報晉人已命西中郎將謝萬為大都督,北中郎將郗曇為副都督,起兵十餘萬,分兩路直逼河南、山東,我太傅上庸王慕容評已親臨前敵督師,並加權都督中外諸軍事。”
長安君此時已止住抽泣,忍不住道:“太傅哪裡是打仗的材料!這下……”
慕容垂淡然一笑:“好在謝萬更不是材料,而且此人為人輕狂自負,既不嫻兵務,又不接將卒,恐怕難以如意指揮調遣部將;郗曇的山東軍久敗於我,行軍必定謹慎持重,兩路晉軍一疾一緩,無法救應,太傅雖是常才,必能各個擊破。我們就等著聽捷報吧!”他突然笑了:“捷報一來,主上心情必定大好,對我的事情也就不會深究了,呵呵。”
半月之後。
吳王官署後園,侍婢雉兒正繪聲繪色地向長安君敘述著聽來的新聞:
“大王真是料事如神,晉兵果然大敗而歸,而且敗得實在邪門。”
原來謝萬以高門自居,疏於軍務,卻又對眾將十分傲慢,曾經在出兵前招集眾將開會,卻不知該如何部屬軍務,只用如意遍指眾將說道:“大家都是勁卒”,手下將領個個泱泱不服。謝安聞知此事,唯恐謝萬有失,便攜帶厚禮,親自逐一拜訪眾將,謙辭厚託了一番。
等到進兵時,西路謝萬長驅直入,東路郗曇卻持重緩行,果如慕容垂所料。燕軍趁機以主力正面阻擊謝萬,以長樂太守傅顏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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