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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寂寞。
想當高手,就要像冰山上寒梅一樣,耐得住冰冷的寂寞;耐不住寂寞的,永遠也不是高手。
白雲飛吐了口氣,道:“那你現在能不能強行衝出這氣場了?”
燕南來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天空中的白雲,嘆息著道:“又是春天了,南方的燕子又要飛回北方去了!”他的口氣裡透著了無盡的感傷,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這世界的盡頭,縱然武功蓋世,縱然劍法無雙,又能怎樣呢?還不如天上的飛鳥一般自由。
燕南來忍不住站起身,舉起暗夜流光劍,向海面高歌長吟:“願做棵小草,染綠那荒郊野外;願變只飛燕,穿翻那滔滔雲海;哪怕是野火焚燒,吾心志向不改;哪怕是冰雪覆蓋,依然信念不衰;多少年滄海桑田,頑石也長滿青苔,長滿青苔,只要一顆心兒未死,就嚮往著逍遙自在,永也不言敗;蹉跎了歲月,傷透了情懷,為什麼,為什麼偏有這樣的安排……”
歌聲在海面遠遠擴散開去,聽來自有一股英雄落魄的悲壯,但卻又有一股讓人熱血奔湧的豪邁,就連那些海浪都猛烈的擊打著岩石,似為英雄這樣的一生而嘆息。
浪花中,白雲飛只覺得熱淚盈眶,無法自已。
只有到了這樣的境地,人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嚮往自由,而那些絕世武功、萬人之上、風花雪月、傲笑江湖、快意恩仇……這些統統沒有自由重要,現在沒有,將來也永遠不會有。
人為什麼總是不懂得珍惜自己一直都擁有的自由?偏偏要捨本逐末去追逐那些狗屁不通的名利呢?
燕南來放下劍,長長的出了口氣,垂手道:“我練了六年,內功已經增強了很多,可是我還是衝不出去!唉!”
白雲飛忍不住道:“為什麼?”
燕南來道:“因為,我已經老了!”
白雲飛又怔住:“你和我年齡相仿,燕兄為何說自己老了?”
燕南來嘆息道:“並不是年齡老了,而是武功老了!”
白雲飛道:“哦?這怎麼可能?”
燕南來長嘆道:“我在天劍山與陸震風決戰時,武功可算達到了一生的顛峰狀態,這六年來內功功力經過苦練雖然還在高漲,但我武藝已經成型,永遠不可能超越那先輩!這就好象一棵參天大樹,它已不再是樹苗,不可能長得再有沖天之高!”
白雲飛呆呆的看著他,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命運最殘酷的事莫過於讓人失去希望,永遠的失去希望,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註定的結果。
燕南來忽又笑了,道:“可是前幾日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又很高興,我簡直開心得不了!”
白雲飛道:“為什麼?”
燕南來笑道:“因為我看到了你揹著我的暗夜流光劍,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從東勝大陸漂流而來的人,不管怎麼說,我至少以後也有個可說話的人了!”
白雲飛也笑了,只是笑容卻顯得說不出的勉強。
能夠與人說說話,這就令一個人開心得不得了,這種開心實在讓人難受,讓人唏噓。
燕南來笑道:“我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有種親切感,我總覺得我和你好象有種很特別的聯絡!”
白雲飛笑道:“我剛說了,我其實就是你,你也就是我!”
燕南來笑道:“我相信!但還是有所區別!”
白雲飛驚訝道:“哦?”
燕南來道:“因為,我看得出來你很討人喜歡,你在東勝大陸那邊一定有很多朋友,而且一定都是很不錯的朋友!你現在到了這裡,你又多了一個朋友!”
白雲飛的眼睛亮了,道:“我們是朋友?”
燕南來道:“現在已經是了!”
白雲飛道:“我們不是我們?我們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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