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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盛夏和李槐安才注意到他,盛夏也說:「順便去看看教室還有沒有人,催催他們動作快點兒。」
他點點頭,起身離開。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多媒體教室,李槐安才問:「他怎麼跟你們一起?」
宋暖解釋:「剛剛讓他幫忙回去拿了點兒東西。」
「這樣啊。」李槐安還想刨根問底,但想了想,就此打住了。
外面的報幕聲已經傳過來了,幾人一同朝自己班上的位置去。
露天的操場上,臨璫和宋暖坐在班級隊伍的最後面,惹來很多目光。宋暖參加過很多大大小小的比賽,已經習慣了,但臨璫很不習慣,她甚至很少穿裙子,她眼睛不好,家裡人不放心她穿裙子出門。
一直到夜幕降臨,節目開始,周圍的目光才消散一些,她鬆了口氣,坐在座位上認真觀看錶演。
雖然看不見,但舞臺的音樂聲和同學的尖叫聲還是讓她覺得很熱鬧,她很少處在這種熱鬧的氛圍之中,感覺別樣的新奇。
很快,輪到她的節目了,她被領著上了舞臺,坐在舞臺側面的鋼琴旁。
燈光暗了,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放在鋼琴上,接著,聚光燈驟然開啟,落在她的頭頂,與此同時,如流水一般的琴聲緩緩淌起。
明媚得如春日一般的曲子鑽進了觀眾的耳朵裡,所有嘈雜吵鬧的聲音安靜下來,只剩下竊竊私語。
程琰就坐在前排,他聽見有人在討論舞臺上的人,他們說跳舞的女生挺好看的,可他眼裡只有坐在鋼琴前面的那個女孩。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她,似乎他也在臺上,就站在她的鋼琴前,她所有抬頭的笑意都是面對著自己的。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學生消失了,老師消失了,操場消失了,學校也消失了,只剩聚光燈下的他們。
他彎著唇,看著面帶著笑意的她。
消失的後只剩一片黑暗的地方開始生長萬物,有溪流穿梭而過,兩岸是垂盪的楊柳,有鳥鳴聲,有風吹聲,綠油油的草開始奇蹟般生長,從他們的周圍直衝天際,於是,在這一片生機盎然中,又只剩下他們。
音樂不知什麼時候結束了,鐳射燈無情地照在人臉上,只是一瞬間,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留在他和她之間那道無法跨越的黑暗鴻溝。
她在臺上,他在臺下,不僅這一次,不僅這一刻。
他看見李槐安匆匆忙忙地上臺,為她攏起拖在身後的裙擺,忽然很想逃離這個地方。
「我感覺彈鋼琴的女生更有味道一點兒,就是可惜了,眼睛有問題。」
「你可別,我堂哥和許伏朝一個班,他們班誰不知道許伏朝以後是要入贅到臨家的,你想想許伏朝那是清北的料子啊,人長得又不錯,臨家得多有錢啊?」
「我也聽說了,說那個女生的媽是上市公司的老總,還是在雲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咱們這種就算是打一輩子工也夠不著人家。」
程琰沒有勇氣再聽下去了,他起身拿起小凳子就那麼大喇喇地往回走,組織紀律的學習委員要攔他,沒攔住。
一路回到教室裡,他從抽屜摸出一個禮盒,裡面裝的是一支鋼筆,是臨璫上回送他的,他去搜過,這個鋼筆要一千多,而他甚至連拿出一百塊錢都費勁。
他嚥下心中的苦澀,妥帖收好鋼筆,放回抽屜的角落裡,拿出數學練習冊,開始寫作業。
外面的音樂還在繼續,表演還沒結束,甚至可以聽到傳來的歡呼聲。
他很少會被外界的吵鬧影響到,頭一次感覺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擾得人頭疼,他忽然想到語文課本上學過的一句話:這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麼也沒有。
強制自己做了幾道題後,他的心緒平復了一些,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