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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提都沒提,大抵是聽憑東廠處置的意思。”
陸向深與陸依山並轡而行,走在距離陸宅不遠的臨安巷。
陸依山聽罷,提韁道:“只有這些?”
陸向深抿唇一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還有——”
他端肅了口氣,“皇帝敕命,綏雲軍功在社稷,著恢復‘長城十二將’的封號,許重修方氏忠賢祠,與西山陵寢的整飭一同進行。”
陸向深輕籲一聲,“十二將的封號緣何被奪,你我心裡都清楚。皇上雖未明言方氏蒙冤,但恢復封號,至少表明他的口風已經鬆動。這是好事!”
陸依山臉上卻無多少喜色。
“讓安陶呈送的謝表,都遞上去了?”他問道。
陸向深:“遞了,師姐歸營第二天,感念皇恩的摺子就送到了鎮都。方家二姑娘發了話,外頭那些非議自然吹燈拔蠟。聖旨是以嘉獎軍功的名義頒的,無關那夜西山之事,陛下臉上也有光。不過話說回來,你讓南屏閣出面,逼那些地方大吏為方家陳情,這招可真是險。萬一皇上信了綏雲軍恃功而驕的鬼話,豈非弄巧成拙。”
“陛下肯信什麼不信什麼,哪裡是幾封摺子能決定的?壬寅宮案後,方家式微,外戚聲焰卻與日俱增。這些年陛下為鉗制綏雲軍沒少使手段,再加上有太子這個先皇后僅剩的骨血在,安陶一時半會反不了。但壽寧侯麼,就難說了。”
陸依山笑笑,“虎狼蹲於階陛,皇上自然傾向看起來更溫順的那隻。”
陸向深心悅誠服,俄頃卻聽陸依山話鋒一轉:“禮重十二將,不代表放任方家。封賞的旨意裡,可有一字半句提到壬寅宮案,提到方皇后?陛下更以議婚為名,催促師姐儘早還朝,他這是想在太子之外,給方家更上一重枷鎖。咱們這位皇帝啊,手腕可多著呢。”
長夜漫漫,星月斂光,潑天大霧彌散無時,天地一片混沌,看不清出路何在。
陸氏兄弟行出一段,陸向深緊了緊韁繩,發狠地說:“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查清炮製這出請君入甕的黑手,否則師姐入鎮都,少不得還有風波。”
陸依山同帶韁繩,道:“玉桉不是說,姓吳的死前在鎮都有個相好麼?把人挖出來,興許咱們就能知道,他死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話音未落,他一夾馬肚,黑驪當即四蹄大展,狂奔進墨色般濃郁的漆夜。陸向深短促地笑一聲,馬鞭急下,緊緊追隨而去。
快到陸傢俬宅時,陸依山放慢了速度,翻身下馬時道:“讓你從刑部調出來的卷宗,都辦妥了沒有?”
陸向深還拽著韁繩,聞言叫起來:“刑部的獄案檔都是正經封了條的,沒有刑部尚書的手諭,你是打算讓我溜個門還是撬個鎖啊?”
陸依山沒感情地瞟他一眼,像是在說,知道他陸小閣主哪樣都行。
陸向深撇了撇嘴,慢吞吞道:“楊開早弄出來了,底稿已經送進你家——”
他陡地收音,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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