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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開始念忍以為他是開玩笑，到現在，才終於意識到，他是認真的。

她唇邊勾翹的弧度微斂，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沈慳離停頓幾秒，似在等她消化，然後耐心地、語速緩慢地問：&ldo;所以，你現在有什麼問題想問我的嗎？&rdo;

也不知道他這份自信和篤定的態度是哪裡來的。

念忍被他這一番自我介紹衝擊得有些愣怔，略顯遲鈍地搖了搖頭。

沈慳離目不轉睛地凝視她，眸色深了幾分，攫住她烏黑的眼仁，&ldo;既然你沒有，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rdo;

念忍不知為何，竟然有些緊張，她眸光微閃，&ldo;你問。&rdo;

沈慳離又傾身靠近了些，緊盯著她的雙眸，大約停了兩秒鐘，才開口，聲線微啞：&ldo;你愛我嗎？&rdo;

念忍心口一跳，攥緊了手指，對上他清透的琥珀色瞳仁，實話實說：&ldo;不愛。&rdo;

出乎意料，沈慳離沒有表現出失落的神情，倒是揚起薄唇，笑道：&ldo;很好。&rdo;

念忍：&ldo;……&rdo;

他退回座位上，挺直脊背，望向她，&ldo;你還記得你曾經跟美美說過的話嗎？&rdo;

念忍眉頭微蹙，回憶狀。

沈慳離直接言明：&ldo;你曾經跟美美說過，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要選擇和愛自己的人在一起。因為會幸福。&rdo;

沈慳離唇邊弧度略深，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鄭重道：&ldo;我愛你，我們結婚吧。&rdo;

說著，掏出一個黑色絲絨盒子放在桌面上。

念忍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目光呆滯地落在那個盒子上。

修長的手指將盒子開啟，四爪鑲嵌的裸色方鑽閃著光。

念忍抬眼，看向他，問：&ldo;什麼時候？&rdo;

她這話問得沒頭沒尾，沈慳離卻聽懂了，眼睫輕眨，垂下一片暗影，答：&ldo;很多年。&rdo;

念忍眼底流淌著細碎的光影，&ldo;給我點時間考慮。&rdo;

拇指無意識地摩挲指節，沈慳離沉聲應：&ldo;好。&rdo;

七月二十二日，週一，大暑。

庚不經絡織機虛張，戍不吃犬作怪上床。

宜：訂婚、結婚、祈福、入宅、齋醮、搬家、嫁娶。

念忍和沈慳離領了證。

既不準備昭告天下，也不準備舉辦婚宴。

只是兩家人在一起吃了頓飯。

晚飯後，沈慳離幫念忍收拾行李，搬去他那裡住。

兩人配合默契，念忍把要帶的東西找出來，沈慳離整理進皮箱。

門開著一條縫，透出溫馨的光暈。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交疊著兩道斜長的影子。

趙越和念淅川在客廳看電視，時不時往裡瞄一眼。

總還是覺得有點像做夢，就這麼看著在身邊長大的兩個孩子，竟然走到了一起，猝不及防地，就領了證。

前一段時間，趙越還在給念忍張羅相親的事情，物件都是同事的兒子或者同事親戚的兒子，看了那麼多個，也完全沒考慮過沈慳離。

小時候念忍喜歡過沈慳離那點子事情大人們也都是知道的，沒當真，果然後來念忍也交了其他男朋友，但是兜兜轉轉，沒想到又走回各自身邊。

趙越和念淅川對視一眼，念淅川目光帶著安撫，&ldo;孩子長大了，我們管不了了，隨他們去吧，開心就好。&rdo;

念忍將衣櫃裡的衣服都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