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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眼。
“媽咪,我好睏。”小穆然耷拉著腦袋,昏昏欲睡的樣子與往常的生龍活虎大相庭徑。
“然然中午沒有好好睡覺嗎?”她牽著孩子走出幼稚園,並不當回事兒。
“有,我有乖乖的聽話睡覺。”孩子嘟著嘴,含含糊糊地回應。
她並未在意,只當孩子貪玩調皮,誤了午休。
第二日,她剛剛送孩子到學校,還未回到家裡便接到了老師的電話。
那天,小小的孩子竟發燒到了三十九度多,病到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可是,身為母親的她,居然毫無知覺。
那次,小傢伙發了小脾氣,拼命地哭,狠狠地掙扎,用盡了全力,就是不願意打針。
她失了耐心,大聲地吼他,“哭什麼哭?打針了才能好起來啊!”
眼淚就那樣毫無預兆的落下來,小墨初身體不好已經讓她煩躁不已,向來放心的穆然也生了病,她徹底的慌了,丈夫出差,她恨透了自己的無能,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
“媽咪不哭,然然會乖乖打針的。”孩子肥嘟嘟的小手撫上她的臉頰,小心翼翼地抹去她的淚水,像個小大人一樣,“媽咪不哭,不哭。”
“媽咪不哭,然然乖,打針,就一下下,不疼的。”她很是欣慰,止住了眼淚,“好不好?”
果不其然,小傢伙咬著牙,極其配合地打了針。
不掙扎,不哭泣,沉穩得像個成年人,甚至還擠出了點微笑,“真的不疼,媽媽說的沒錯,一點兒都不疼。”
她記得,每次沈穆然都會趁著生病,纏著自己講講故事,哼哼小夜曲,討著要他喜歡的玩具。
可笑的她似乎一直都沒有把這個兒子放在心上,向來如此。
她只惦記著她的墨初身體不好,需要更多的照顧,而她的然然,一個多麼健康的孩子,他懂事,孝順,根本不需要自己憂心。
所以,她慣性忽視了兒子漸漸蒼白了的臉色,無視了兒子常常虛浮的步子,忘記了兒子同樣對海鮮過敏,更聽不見兒子內心的掙扎與苦痛。
“對不起,媽,我知道錯了。”
出了事之後,面對她有理無理的責罵,這個孩子只會承擔錯誤,然後誠懇的道歉,連一點兒的委屈都不敢表現出來。
“別忘了,他也是您的兒子。”
她深深地記得素媛說過的這句話!
這該是一種怎樣的諷刺?
☆、苦無言
“滴~滴~滴~”
儀器規律地發出聲響,顯示屏上的起起伏伏的曲線給人以莫大的安全感。
起碼,它證實了那個人還活著,即使,幾乎沒有人看得見他的胸膛有所起伏。
數不清的管子纏繞在沈穆然消瘦的身上,大大的氧氣罩更是遮蓋了他大半張瘦削的臉,濛濛霧氣出現,消失,再出現,又消失,迴圈不止。
“鳴浩,如煙,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地談談了。”陳毅是在沈穆然手術後的第三天匆匆忙忙趕回來的。
他凝視著獨自安置於ICU裡的沈穆然,蒼老的臉上浮現了深沉的悲哀。
短短几天,沈穆然已經搶救了三次,他不能確保下一次是不是能夠再次把他從生死線上拽回來。
“說吧。”沈鳴浩的雙眼佈滿了血絲,幾天裡,他不知道以怎樣的心情簽了好幾次的病危通知書。
他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守在病房外,可每次小憩醒來時,都只能看到兒子依舊沉睡的容顏。
那時,他竟有些慶幸。
只是睡著了而已,至少,他的兒子還活著,這個值得他引以為傲的兒子,還有生命的跡象。
“有些事情本來不該由我來告訴你們的,應該讓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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