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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彷彿面對的並不是一個將死之人,惡魔的讕語般不滿道:「但因為你打擾了我本來好好的約會,所以我賭你今晚,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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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容站在湖邊,倚著廊柱,不厭其煩有一搭沒一搭地往湖裡丟著魚食。
十分享受地看著一群沒頭腦的紅鯉魚為了幾粒魚食爭先恐後地湧過來被他指揮支配。
葉容在心裡幽幽地吐槽傅聞遠,自己丟下他跑去泡溫泉就算了,還沒有一點時間觀念,讓他像個望夫石一樣等到這個時候!
他還在默默唸叨著,背後忽然有人在喊他。
「阿容。」
許黎在後面輕輕喊了聲,清風拂過似的,卻惹得葉容滿身塵埃。
葉容轉過身看了他一眼,不意外也不熟稔,點頭示意客氣道:「許黎先生。」
許黎看不到他的疏離一般,像是見到了好久不見的老友,走過來站在葉容身邊,手裡也端著一小盤魚食,陪著葉容一起指點江山。
許黎偏過頭問了一句,「阿容沒有見到我哥麼?」
葉容悠閒又吝嗇地投了一粒,隨意回了句,「沒。」
許黎也跟著丟進去幾粒,笑盈盈的,「阿容你是和哥鬧矛盾了麼,剛剛我們看到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他都不願意去和你打招呼,上次在錦軒齋也是,你們是怎麼了?」
葉容差點捏碎了手裡帶著微微腥味的魚糧,是為許黎那句「你和你男朋友」。
他看了許黎一眼,想了想沒有和他解釋的必要,放下手裡的魚食盤,打算悶聲先撤。
偏偏許黎不依不饒地攔著他非要讓他說出個一二三來。
此刻臨近午夜,宴會仍舊未歇,湖邊一片流光溢彩燈火通明,映得許黎比平時更明亮了幾分。
葉容捏著眉心,嘆著氣,像是面對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不輕不重地回了句:「許黎,你這樣真的沒意思,我和許決之間的事,你什麼不知道?」
許黎的神情滯了一瞬,抿著唇,那些裝出來的親近消失了,只露出黯淡與迷茫,「阿容,原來你都知道了。」
葉容並不十分在意地說:「你的演技太差了,也就騙騙許決那個傻子。」
許決那個人傲慢又愚蠢,總是活在以自我為中心的世界裡,他甚至不關心真相是怎樣的,他只相信自己所以為的事實。
比如許黎是被他蒙在鼓裡的單純小白蓮,比如葉容是被他拋棄還舊情難忘的老舔狗。
葉容垂著眼,遮住眼底的情緒,淡色的瞳仁裡沉著灰白色的平靜,「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想什麼,一個兩個都跟演話劇似的,雖說人生如戲,可這麼個演法,我覺得挺可笑的。」
許黎下唇微動,聲音是輕鬆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我本來就是在演,演別人的人生,我不是我,我是『許黎』……而哥哥,他希望我不是『許黎』,又希望我是。」
他的人生早就沿著既定的軌跡在走,這條軌跡上有他想要的一切,親人,寵愛,和生命所有的意義。
可他這趟列車上刻的是別人的名字,他只是個被刷了漆被推上這條軌跡的替代品,沿途所有的風景都不屬於他。
唯一屬於他的,只有許決的偏愛。
但他又不願拋棄那些虛假的美好,儘管他明白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可他還是貪心地都想要。
葉容聽著許黎的話直皺眉頭。
葉容並不是個容易共情的人,他嫌心累,他也並不想去了解他人的悲歡,就像他也從不指望別人能理解他。
他喜歡的,他便一頭熱的去想法設法得到,不計得失不想後果,過的是高風險的賭博式人生。
一場車禍讓他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那根死活都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