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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要遮擋什麼,但下一秒看到進來的人是鄧聆音,索性也就不遮了,大大方方坐在那裡。
昨天折騰了半宿,幾乎沒睡,在過來的路上眯了一個小時,現在身體還是很睏乏。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裡還是昨夜的畫面,他們被本能攻佔,被慾望支配,長久地嵌合在一起,難捨難分。
外面的雨徹夜未停,起初還是綿綿細雨,雨水落在窗臺上“滴噠”的聲響緩慢而又清晰,輕輕撩撥著心絃,忽而愈下愈急,雨水落在臺面上暈開一片水花,頻率越來越急促的雨滴一個接一個地砸在那濺起的水花處,速度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重,暈染得越來越深,被淋溼的表面顏色愈發深重,來不及細細感受,下一秒又迎來新一場的雨落下。
無論是雨,抑或是他們兩人之間,此刻就好像天與地的藕斷絲連,生與滅的羈絆,愈發洶湧難抑,轉瞬間已然是急風驟雨,雨水從沒關緊的窗戶縫隙裡濺進來,滴落到時停雲的手上。
可這雨卻不像雨,反倒像是偽裝成雨的無色火焰,緩衝時間不夠,再過多久都不夠,他的左手開始發燙,火苗很快蔓延至全身,他的指尖幾乎要摳進傅遲肩膀的皮肉裡。
一場雨的時間,時停雲感覺自己已經被燒成一撮細碎的灰燼,他的理智被徹底攪亂,身心此刻只為追求本能,清醒卻又恍惚,說不清到底是人在支配慾望,還是慾望在支配人。
傅遲就停在時停雲身前,他低下頭,時停雲抬起目光,他們用眼睛,用手,用全身心,慢慢,一寸寸地感知彼此。
紓解來得理所當然,還有一絲絲柑橘花瓣的味道,又澀又甜。
傅遲親吻時停雲左手背上的那顆紅痣,把剛剛蹭到上面的液珠舔去,後腦勺忽而被人一巴掌扣住,頓時變成了深吻。
“靄靄。”傅遲叫了他一聲。
“靄靄。”時停雲沒反應,傅遲又叫了他一聲,“有人注意過你手上的痣嗎。”
時停雲的眼睛動了動,眼睛慢慢睜開,一點點睜開,直視著傅遲。
那雙黑色的眼眸裡滿滿都是迷茫和依戀,他看了他幾秒,伸出手,牽住傅遲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身邊躺下,然後自己翻了個身,像是經年已久的習慣性動作一樣,很自然地往傅遲懷裡拱了拱,“怎麼會有人看那麼仔細。”
那就是沒有人。
可他會。
他一直都有注意到。
他的一切他都在時刻關注著。
傅遲抱著他的腰,感受著他的臉貼在自己胸膛上,隨著呼吸不斷起伏著,他就這樣一直抱著他,直到天亮。
“你怎麼穿著時停雲的衣服?”
鄧聆音突然的出聲打斷了時停雲片刻的恍惚,等時停雲回過神來時,鄧聆音和傅遲正默默對峙著。
視線下移,時停雲能清晰地看到鄧玲音插在口袋裡的右手逐漸攥緊,在本就緊繃貼膚的黑色西裝褲上鼓出一大塊。
“你說怎麼?二十四五的人了這都不懂,還好意思張嘴問。”傅遲不甘示弱的回擊。
“你……!!”鄧聆音轉頭看向時停雲:“他已經……”
“時間不早了,我得先換禮服了。”言下之意是要趕人了。
這個回答完全是意料之外,就跟歷史紀錄片裡突然穿插了幾秒卓別林默片那樣,鄧聆音都愣住了——“可我話還沒說完。”
“關我什麼事。”時停雲的語氣冷的就像窗外呼嘯的風,沒有一絲溫度。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非常簡單,且非常殘酷,只要有一個人打定主意永遠不再給予餘光,另一方總會被拖到放棄的,無論他多麼努力的不斷向對方靠近,雙方終將會走向沒有交集的未來。鄧聆音應該也早就做好了類似的心理準備,就算沒做好又怎樣,此刻對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