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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候車開的晃晃悠悠但他依然覺得很有安全感。
也許是吃的那些藥帶來的副作用。時停雲難受地吞嚥了一下,那間“醫院”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正常,會對被送來的每一個人灌輸一種“你們是有罪的人,在這裡試藥、承受痛苦都是贖罪的一種方式。”
在這裡的四個月每天幾乎都在全是白牆沒有窗戶的房子裡度過,抽噎聲,尖叫聲,指甲劃過牆皮的刺耳的聲音,金屬手銬和床頭掉漆的鐵皮杆摩擦過的聲音……無數個夜裡他的耳邊縈繞的都是這些聲音。
也許真的是那些藥破壞了他的小腦平衡系統,不然他怎麼這麼難受。這種難受的感覺就像他去那個地方的第一個晚上,在服用藥物的六個小時後,一個打扮得醫生模樣的人居高臨下地站在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地問他:“感覺怎麼樣。”
另一個站在他旁邊的助手看著時停雲,小聲在男人耳邊說道:“這是東港新出廠的,致幻成分加大了30,聽說是可以對人的記憶進行修改,就和催眠一樣,不過是有時間限制的。”
“所以先拿這個新送來的試了試,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順著聲音的停止,兩人將目光投射在躺在手術檯上的時停雲,這張面孔太年輕了,平靜的表情下,眼裡還是藏不住的鋒芒和桀驁。
“喜歡嗎?”
“喜歡是罪過嗎?”時停雲想睜開眼睛,但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那其實是冷汗浸透了額頭,流到了眼睛裡,他忍著劇痛,咬著牙勉強忍耐道:“我喜歡一個人,難道是多麼大的罪過嗎?”
男人笑了,站在黑暗中,抽著煙說:“比罪過還要命。”
他答道:“是錯誤。”
鐵盒裡的月亮摺紙是個錯誤,打折的貓罐頭是個錯誤,熟記於心的那串號碼是個錯誤,幹拌餛飩是個錯誤,為了離他更近一點考去三中是錯誤,日記本是個錯誤。
錯誤不該暴露出來。
他該藏一輩子。
光線在時間裡緩慢地搖晃出一個角度,不停歇的長途駕駛把時間沉澱得越來越長。曹翠翠輕輕拍了拍時停雲的肩膀,“靄靄,我們到了。”
許是手背壓在眼睛上太久了,產生的壓迫感讓剛剛睜開的眼睛產生了幾秒的幻覺。窗外的風景是靜止的,車子早已停在路邊,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停雲透過窗外彷彿看見了顧雲聲。
但他不是不清醒的人,眨了下眼睛,幻覺立刻消散了。
眼前取而代之的身影是時朗。
站在他們車前的是他的養父時朗。
是那個人。
……
時停雲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突如其來的耳鳴聲讓他感覺頭又痛了起來,針扎似的。他又做夢了,是他重複過幾百次的那個夢。
他翻身過來挨著傅遲,輕輕握住他的食指。
被他猛地這麼一折騰,本來就睡得並不安生且幾個夢疊著做的傅遲也醒了。
“這是……”傅遲睜眼驚訝道:“怎麼突然就這麼有精神了。”
明明前半夜還和個小病貓一樣迷迷糊糊抱著他的手不讓他走,餵了退燒藥後半夜就生龍活虎的跳到了他身上耍渾。
郊區的雨很邪門,到了半夜更有瓢潑之勢,傅遲和時停雲在黑暗中兩相對視著,誰也沒動,安靜的空氣裡只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和窗外的雨聲。沉默中,傅遲有些出神,他甚至都在想離開的那一天,思索那個決定是對是錯,他離開凌州,也離開他的靄靄,去到異國他鄉,但他年少時對他人輕易的信任讓他的靄靄受了那麼多苦,也同樣斷絕了自己反悔的通道,將他們放到盤根錯節的誤會兩端。
他感受著時停雲身體的溫度,他想他找回了他的靄靄。
可他該怎麼讓時停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