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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白憤憤地盯著那一串花枝招展的deceive、delegation、dwellg,對江逾聲的怨念在第五次被路過身邊的朋友關心臉怎麼了時爆發至極限。
他跟江逾聲簡直就是命裡犯沖、八字不合、勢不兩立、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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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節課過後,祁斯白本來準備去四層中廳看週四週五的二模考場安排,結果陳老臨時在群裡祁斯白,讓他速去307幫忙,用latex整理錄入一些適合出給初三、高一年級的競賽題。
教不同年級的競賽老師時不時會互相交流下題庫,祁斯白也不是第一次幫陳老乾這活。
他戴著眼鏡,輕車熟路地坐在陳老的辦公桌前,手下程式碼輸得飛快。
陳老坐在他旁邊,一邊判著收上來的數學作業,一邊閒聊:「對了,新同學適應得怎麼樣?」
祁斯白十指一頓,「適應得挺好吧。」
陳老樂呵呵地追問:「那你和江神相處得怎麼樣?他跟你還住一個小區呢。」
祁斯白驚異敏感地扭頭看去:「他還說什麼了?」
「什麼還說什麼了,」陳老莫名其妙,「附中離九中可不近,我隨口問他住哪兒,他說他新搬來學校附近那個陽光花園小區了。誒,學生成績好,大多是少不了家裡支援的……」
祁斯白怔了一瞬。
昨天江逾聲說他是在做家教。那樣子,可不像是什麼「有家裡支援」的樣子。
陳老碎碎念感慨著,抬眼一看祁斯白表情,「我記得你住哪兒也不奇怪吧?就你這天天踩著預備鈴進早讀教室的德行,我還能不記得你就住陽光花園?」
祁斯白:「……」
陳老笑著搖搖頭,剛判完一張篇子,突然聽祁斯白問:「老師,您知道江逾聲去年聯賽是怎麼回事嗎?」
陳老唔了一聲,掃了一眼班裡自習或閒聊的學生,「怎麼突然問這個?」
祁斯白又恢復了打字,語氣隨意,「聽大家都在討論,有點好奇。」
陳老壓了壓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聽一位附中的競賽老師說是那天臨時有事,沒去考試。我也就聽過那麼一嘴,不知道真實情況是什麼。」
題目錄入完,祁斯白往四層中廳走。
路過三層生物教室時,他下意識往裡看了一眼。
江逾聲果然還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祁斯白髮現了,似乎最後一節課是什麼,江逾聲四點十五後就會幹脆在那個教室自習,不挪窩的。
他猶豫了會,邁向樓梯間的腳步方向一轉,從生物教室後門進去,走到江逾聲桌旁,屈起手指敲了下桌面。
視線一移,他看到江逾聲桌面上翻開了高一下學期的生物課本,課本旁邊是一張白紙,上面像寫草稿一樣圈圈畫畫出一幅知識地圖,字跡隨意瀟灑。
都說字如其人,江逾聲的字卻比他本人看著……討人喜歡得多。
江逾聲停筆回頭。
沉靜如水的眼睛似乎閃過一抹驚訝。
祁斯白和他對視一瞬,抬眼掃視了教室一圈。
每個教室的課後氛圍都不太一樣。像陳老的307,日常就熱熱鬧鬧,安靜自習、激烈討論題目或者隨口閒聊的都有,但像這處生物教室就很安靜,只有滿屋的翻頁、寫字聲。
祁斯白只好一手撐著桌沿彎下腰,湊近到他耳邊。
與江逾聲相距不過二十厘米時,祁斯白正覺得眼下和人眼神相接著、越靠越近的動作好像有些奇怪,就見江逾聲倏地側開頭,避開他眼神,微長的眼睫急促地撲朔了兩下。
祁斯白動作一頓,腦中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他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