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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一愣，快晚上九點了，她現在上班?

&ldo;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rdo;

秦靜瑤微怔，&ldo;沈先生沒有告訴你?&rdo;

蘇棠搖頭，&ldo;沒有……&rdo;

&ldo;那我就不告訴你了。&rdo;

☆、插pitre 8

送沈易來醫院的就只有她和秦靜瑤兩個人，秦靜瑤走得很乾脆，也沒提沈易還有什麼家人，蘇棠不敢在情況未定的時候跟外婆說這件事，只能去洗手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後就一步不離地守在手術室門口。

手術進行了近三個小時，蘇棠長這麼大，等人等過無數次，這一次是最漫長也是最煎熬的。期間醫生護士幾次出出進進，沒人問病人家屬是誰，也沒人說要在什麼手術協議上簽字，蘇棠也沒敢攔下他們問情況，生怕給這些忙著救命的人添亂，直到&ldo;手術中&rdo;的提示燈暗下來，蘇棠才趕忙站起來迎上去。

&ldo;他怎麼樣了?&rdo;

回答她的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夫，似乎是這些人裡職務最高的，從頭到腳都透著濃濃的威嚴，回答的方式是提問，&ldo;你是他的什麼人?&rdo;

&ldo;我是他的朋友。&rdo;

大夫看了一眼她的衣服，&ldo;是你送他來的?&rdo;

蘇棠點頭，&ldo;是。&rdo;

&ldo;你一直在這兒?&rdo;

蘇棠又點頭，&ldo;是。&rdo;

大夫終於問夠了，&ldo;病人送來得很及時，送醫過程中的護理工作也做得很好，病人的情緒一直很穩定，為我們的搶救工作降低了很大難度，謝謝你。&rdo;

蘇棠在這一連串的&ldo;很&rdo;中徹底放心下來，卻又被這聲謝謝聽得一愣，哪有醫生給病人親屬道謝的?

&ldo;不不不……該我謝謝您!辛苦您了!&rdo;

&ldo;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是他爸爸。&rdo;

說完，朝蘇棠禮貌地點了下頭，大步走遠了。

蘇棠正目瞪口呆地凌亂著，剛才一直站在沈易父親身後的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大夫就走了過來，笑著朝她伸出手，&ldo;你好，我是沈院長的學生，沈易的主治大夫，趙陽，剛才是我把他剖開又縫上的。&rdo;

蘇棠被這個過於簡單粗暴的手術過程描述弄得哭笑不得，心情不由自主地平復了許多，伸出手來跟他握手，&ldo;你好，辛苦你了。&rdo;

趙陽笑眯眯地看著她，&ldo;我猜你是蘇棠。&rdo;

蘇棠微怔，&ldo;你是怎麼猜的?&rdo;

趙陽笑著指指她一團糟的衣服，&ldo;能讓他在把人家的衣服吐成這樣的情況下還保持情緒穩定的，應該就只有你了。&rdo;

蘇棠覺得他話裡有話，卻沒心思追究，精神緊繃了三個小時，忽然放鬆下來，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

她很想去看看沈易，在門外看一眼也好，但現在似乎並不合適。

&ldo;沈易沒事兒就好，既然他爸爸在這兒，那我就先回去了。&rdo;

&ldo;別呀，沈院長今天晚上在這兒是值夜班呢，剛才進去就是簽簽字什麼的，這不又去值班了嗎……&rdo;趙陽苦笑，&ldo;難得這回送他來醫院的人沒扔下他就走，你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就陪陪他吧。&rdo;

想起秦靜瑤利落卻也淡漠的反應，蘇棠心裡突然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