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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白色衣袍的公子皺著眉有些無奈地看著他:「許耀靈,饞酒的好像只有你一個吧?整壺酒差不多都進了你的肚子,再喝下去你就要醉了。」這位公子跟許耀靈倒好似是兩個極端,哪怕身處酒樓,可他的坐姿卻端正得好似正立在書桌之前,眉目間清冷逼人。
許耀靈頗為誇張地嘆了口氣:「行行行,司逾明你快別囉嗦了,怎麼跟我娘一樣。」手上卻將酒杯擱下了。
謝凌與靜靜地聽著他倆耍寶,緊鎖著眉頭並不插話,往日燦若星辰的眼睛裡好似蒙了一層冰霜。
兩人見他神色依舊如此都不免嘆了一口氣,尤其是許耀靈,往椅子靠背上一靠就是一副混不吝的樣子:「我說你到底糾結得有什麼意義,你還能不娶那公主不成?」
謝家為開國功臣,歷經三代,權傾朝野,越發為皇家所忌。此番聯姻已經不止事關兩個當世人,更代表了皇家與謝家的態度,所以勢在必得,更不會為謝凌與個人意願所累。
「再說,」許耀靈將杯子倒扣在桌子上,連頭髮絲都透著「不正經」三個字:「傳聞長公主風姿無雙,你也斷不會吃虧,要我是你,早就偷著樂了。」
司逾明瞪著他,眼光裡是滿滿地不贊同:「你真是枉讀了聖賢書,越發沒個正形了!」
許耀靈聽見這話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幾乎快要一個白眼翻過去了,真不知道這兩個性情完全迥異的兩個人是怎麼成為至交好友的。
謝凌與神情依然沒有變化,身為謝家長子,他對自己的婚姻大事早有預料,可事到如今,心情還是不免低落。
正百般聊賴地看著樓下的風景,卻見突然之間——遠處傳來一陣騷亂,路上行人驚叫地散開,一輛馬車橫衝直撞,帶著煙塵滾滾而來。
鬧市驚馬,可不是一件小事。
謝凌與神情倏然嚴峻,眼下可不是猶豫的時候。只見他一個利落的翻身,直接從二樓躍下,驚慌的人群互相推攘,逃到路邊,這馬車上沒有車夫,可能是已經被發瘋的馬兒甩下去了,疾馳之處空無一人,於是直立在正中央的謝凌與便格外顯眼。
有路人慌忙喊道:「公子!快躲開——」卻見那馬車臨近之時,謝凌與猛地傾身,凌空而起,眨眼間就跨上馬背,拉緊了韁繩,馬兒仍然形態癲狂,只是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終於嘶鳴一聲,停下不動了。
謝凌與這才鬆了一口氣,又見這馬車造型古樸卻很是精緻,門簾上還掛著香囊,隱約可以聞見一股淡雅的香氣,一看主人就是個姑娘,不禁憂慮,這人到現在也一聲不吭,是被嚇暈過去了嗎?
於是隻得掀開簾子,語氣中帶了幾絲歉意:「在下唐突了,姑娘還好嗎?」
他倏地愣住了。
只見車裡正坐著一位姑娘,一身淡藍色襦裙,外面罩著輕紗,長發如瀑,只別著一根木簪,聞聲微微抬頭,瑰姿艷逸,眉目如畫。可能是受到了驚嚇,眼尾處犯著一點薄紅,彷彿是點了硃砂一般,看得來人突然就多了一分小心翼翼。
謝凌與從來都是瀟灑肆意,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彷彿是對待易碎品一般,連呼吸都放輕了:「姑娘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那位姑娘卻還是不答話,謝凌與卻一點也不在意,眼角眉梢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覺得這姑娘定是受到了驚嚇,以至於連話都說不出來:「會有人來接你嗎?我可以送你回家。」
正在這時突然跑過來一個中年男人,涕泗橫流地喊道:「小姐啊!我可總算找到您了,夫人都快要急死了。」又轉身對著謝凌與,嘴裡不停道謝,幾乎是要跪下磕頭了。
謝凌與確定了這人真的是家僕之後才讓開,中年男人又鞠了幾躬,將自家小姐請到了另一個馬車上,才一拉韁繩離開。
從頭到尾那位姑娘都沒有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