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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桶白米飯。但蘇嬤嬤卻是一口也吃不下去：&ldo;遙想去年這時候，娘娘還在西偏殿裡住著。那會子，她大概有五月胎身吧，我總記著大年三十的夜，我給她端了盤子玫瑰蓮蓉糕進來，她就躺在床上，燈影兒照著，她的手一下下的，就在自己身上捶著。&rdo;

咬著牙生捶，都沒能把那孩子捶下來。蘇嬤嬤和蘇秀，杏雨幾個是貼身的人，什麼都看在眼裡，從那時候起，雖明知王妃有錯，卻也憐她了。

&ldo;娘娘也真是，要走的時候也不帶我。&rdo;杏雨悶悶不樂的扒著米飯：&ldo;好歹，我也是陪嫁來的呢，跟你們不一樣。&rdo;

&ldo;要帶也是帶我，帶你作甚?憨貨一個。&rdo;蘇秀白了杏雨一眼，手支著肘子，望著墨黑色的月空：&ldo;也不知道娘娘如今在何處，還活著不曾，要還活著，如今她必定高興了吧，總算離開王爺那個……&rdo;

蘇嬤嬤搗了她一肘子：&ldo;莫說閒話，吃你的飯。&rdo;

吃罷了飯，蘇嬤嬤轉身進了西偏殿，打算去拾掇一下屋子，進門才引了盞燭，回頭便見肅王兩手搭在膝上，在床沿上端端正正的坐著。

&ldo;王爺!&rdo;

&ldo;出去!&rdo;裴嘉憲啞聲說道。

蘇嬤嬤也是嚇了一跳，甫一回頭的剎那，她彷彿看見王爺的眼睛彷彿是濕潤的。

他這人天生的冷漠脾氣，便偶爾有情緒波動的時候，也不喜歡叫人看到。原來有幾個多嘴多舌的奴才，最後都叫他給杖死了。

這樣想著，蘇嬤嬤轉身就準備要往外退。

&ldo;嬤嬤!&rdo;就在這時，裴嘉憲卻是喚住了她：&ldo;你說，若你是王妃，會去何處?&rdo;

蘇嬤嬤怎好說這個，硬著頭皮想了想，她道：&ldo;或者去了陳刺史府上呢，陳家與陶家，似乎是世代的交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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