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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寧王請復護衛和屯田,鬧了個滿城風雨,在錢寧、張銳的協助下,寧王已如願以償。
目前,江西寧王擅稱國主,妄改護衛為侍衛,改令旨為聖旨,反跡已露,盡人皆知,但京中有錢寧(錦衣衛)、張銳(東廠)撐腰,京師的文武大臣,誰也不敢挺身而出,向皇上揭發其陰謀。但江湖人訊息靈通,早就知道江西寧王早晚要起兵造反了,但沒料到寧王居然敢派人到京畿近鄰的山東來招兵買馬。
帶發頭陀哼了一聲,冷笑道:“閣下,你認為咱們這些英雄豪傑,會替寧王賣命嗎?那你就看錯人了。”
飛豹泰然一笑,往下說:“諸位都是胸懷大志的伏龍潛蛟,自然不願聽人驅策,但諸位可曾想到眾志成城,群策群力從中取利?多一個人,便多一分成功的希望,憑諸位之力,別說封候拜相無望,即使想收拾殘局另圖東山再起,也力不從心。目下天下各地已開始管制馬匹,諸位想沿襲舊策組騎兵橫行天下,事實已不可能,不如聽命於寧王,先圖恢復實力,再圖獨立自主,豈不兩全其美?”
張五爺見事態有變,趕忙介面道:“諸位兄弟,且聽兄弟分析利害。
尚老弟的話,確是實情,目下咱們羽翼末豐,偏處山東勢孤力單,難望有奮翅揚威之日,至少在依附寧王之後,咱們可以不怕官府的人前來找麻煩,可以公然活動,對發展實力擴張會務的事獲益無窮,同時財源充裕,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五爺,這件事是觀主授意的嗎?”一名獨眼老婦站起問。
“觀主準今晚到達,屆時羅大嫂便知分曉。”五爺沉靜地答。
“那麼,何不等今晚再行決定?”羅大嫂提出意見。
“當然屆時決定,兄弟僅是先替弟兄們引見尚老弟,以便心中先有所準備,權衡一下利害,以免屆時歧說紛壇,莫知所從。觀主花了兩年心血,重新在山東生根,候機東山再起,用心良若,他自然知道如無外力策授,咱們不能妄動,以免重蹈覆轍。老實說,咱們是經不起再次失敗的了。今晚寧王的使者到達,兄弟準備在觀後接見他們,觀中準備百戲招待鎮民,以便掩護咱們在觀後香堂聚會。”
飛豹從容坐下,笑道:“與天師同來的人,是兩位江西的江湖頂尖兒人物,他們希望與諸位親近親近,同時拜會觀主的法駕。”
“是什麼人?”一名鷹鼻大漢問。
“飛天夜叉楊清,毒龍柳絮。”飛豹笑答。
眾人一怔,有幾個人更且不住皺眉。
飛天夜叉楊清,是橫行湖廣、江西、福建等地的巨盜,殺人越貨無所不為,惡名昭彰,白道朋友恨之人骨。毒龍柳絮,則是大江水域的著名水寇,建舵邵陽湖,是個惡跡如山人神共憤的兇梟。
至於使者天師李自然,玄門弟子對這人不致陌生。這傢伙出身龍虎山上清官,與邵元節師事範文泰、李伯芳、黃大初。花、李、黃三人,皆是龍虎山的有道全真,據說法力無邊,道術通玄。寧王蓄意造反,派人召請李自然和邵元節。李自然經不起功名富貴的誘惑,甘為寧王狗頭軍師,投寧王所好,妄稱天命,說寧王當為天子,與另一名術士李日芳狼狽為奸,同稱南昌城東南有天於氣,建議寧王建了一座陽春書院當之。
邵元節也是個喜受功名富貴的人,後來在嘉靖三年人京,封為清微妙濟寧靜修真凝元衍範志秉誠致一真人,總領天下道教。乃師伯芳、太韌,皆獲封真人。但李自然卻身敗名裂,寧王敗沒他也死於亂刀之下。
邵元節雖然也不是個好東西,但總算享盡富貴榮華而死,一步走錯,有幸有不幸,下場各異。
張五爺也知道在座的弟兄中,有不少不屑與匪盜為伍的人,趕忙介面道:“咱們江湖人不以成敗論英雄,不以傳聞定人品,與誰共事,皆無傷大雅。反正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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