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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雲本就愛寵人，如今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對他更是為所欲求，只恨不得把那些錯過的、缺失的都一一補償回來，能換他真心實意且自信滿滿的一笑，他便覺得心裡熱乎乎的。

如此竟過了七八天。有楚暮雲為他調理，謝千瀾這身體恢復的很快，寒毒徹底被清除，雖然消耗的氣力沒那麼快恢復，但混亂的氣田被疏通，走火入魔導致的經脈紊亂也得以規整，徹底康復指日可待。

也是巧了，隔日竟是個月圓之夜，兩人依偎在乾淨的毛毯上，透過涼涼夜色看著那圓盤般的明月。

謝千瀾道：&ldo;說來你可能不相信。&rdo;

楚暮雲問：&ldo;怎麼？&rdo;

謝千瀾看著那溫柔細膩的圓月，緩聲道：&ldo;我從有意識開始，便在等著一個人。&rdo;

楚暮雲微微怔了下。

謝千瀾繼續說道：&ldo;我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更不會知道他叫什麼，可是從活下來，誕生於這個世界，我便在找他。&rdo;

楚暮雲靠他更近了一些，枕在他頸窩裡慢慢聽著。

謝千瀾笑了笑：&ldo;莫九韶也在找，他總覺得自己要找的是個孩子，我卻覺得我該找的是個成年人，比我年長，地位尊貴，很難靠近。&rdo;

&ldo;後來我遇到了你。&rdo;

楚暮雲記憶向來是一頂一的好，他自然記得兩人在魔界的第一次相遇。

他是人界的尊者，謝千瀾是從妖界出來的&l;怪物&r;，兩人第一次見面就是一場戰鬥。

謝千瀾嘆了口氣，下巴在楚暮雲發間蹭了蹭，竟說道：&ldo;說來也是自己做的孽，我第一眼見到你，腦中閃過的便是折騰你，想用感情控制你，用慾望轄制你，用很多卑劣的手段來讓你難堪，讓你失態、哭泣、痛苦，最好是悔不當初。&rdo;

&ldo;可其實我們根本是第一次見面，你沒做丁點兒對不起我的事，我也明明是對你一見鍾情，卻總想著折騰你，所以……真是自作孽。&rdo;

&ldo;後來失去你了，我一邊後悔，一邊又不後悔，倘若沒那樣對你，也沒辦法得到你，偷來那永珍宮的四年，總好過我遺憾終身。&rdo;

楚暮雲此時在聽他這番話，卻全是另一番味道了。

哪怕被安放在這魔界中，謝千瀾也還隱約有些前頭的記憶，那時候他對謝千瀾實在是有些太狠，最後逼得他自裁，可見究竟有多絕望。

也許是記憶太深了，他見著楚暮雲的時候，才會本能的想要報復……

有因才有果，楚暮雲看到了自己種下的因。

&ldo;都過去了。&rdo;楚暮雲輕聲對他說，&ldo;我也對不住你。&rdo;

謝千瀾擁著他的手僵了僵。

楚暮雲是為萬萬年前的事道歉，謝千瀾卻是隻以為他為現在的事。

所以楚暮雲的道歉，讓他很不安。

楚暮雲嘆口氣，在他臉頰上親了下，低聲道：&ldo;以後再不會了，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再放下你。&rdo;

這話實在太動聽了，簡直像身處夢中。

謝千瀾心臟跳的極快，他翻身上來，定定地盯著他，沙啞著嗓音說：&ldo;阿雲，我想要你。&rdo;

楚暮雲環住他的脖頸，吻上了他。

太多滿溢而出的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可似乎用身體也不能夠全然傾訴，總覺得怎樣都不夠，怎樣的索取與佔有都還不滿足。

真想讓這皮肉撕開，看看他胸腔裡的那顆心，也讓他看看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