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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這些日子給關在石屋之中,幸好沒做下亂倫的事來,當真僥倖之至,「凌波微步」的步法練得倒熟了許多,可是神仙姊姊吩咐的功課卻耽誤得久了。探手入懷,要去取捲軸出來,手指剛碰到,便覺不妙,急忙取出,口中連珠價地只叫:「啊喲,啊喲!」但見那捲軸早已撕成了一片片碎帛,胡亂捲成一卷,一展開來,哪裡還成模樣?破帛碎縑,最多也只剩下兩三成,捲上的圖形文字更爛得不堪。神仙姊姊身形不完,面目全非。段譽全身如墮冰窖,心中只道:「怎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過了良久,才依稀想起,給青袍怪客關在石屋之時,他體內燥熱難當,將全身衣衫亂撕亂扯,到後來狂走疾奔,仍不斷亂撕衣衫,迷糊之中,那裡還分得出是衣衫還是捲軸,自然是一併撕得稀爛,隨手亂拋。
對著圖中裸女的斷手殘肢發了一陣呆,又不自禁地大有如釋重負之感,「捲軸已爛,神仙姊姊的神功便練不成了,這不是我不肯練,而是沒法練。什麼殺盡『逍遙派』弟子云雲,一概不算了。」將破碎帛片投入火爐,燒成了灰燼。心想:「這捲軸中的裸體圖形,多看一次,便對神仙姊姊褻瀆冒犯了一次,如此火化,正乃天意。」
眼見天色已晚,於是到母親房去,想陪她說話,跟她一起吃飯。來到房外,卻見房門緊閉。服侍王妃的婢女道:「王妃睡了,公子明天來吧。」段譽心道:「啊,是了,爹爹在房裡。」轉身出來,想去找木婉清說話,走過一條迴廊,忽想還是暫且避嫌的好,此時見面,徒然惹她傷心,可是心中委實牽記得緊。百無聊賴,信步走到後花園中。
其時天色已然朦朧,在池邊亭中坐了一會,見一彎新月從東升起,心想這月光也會照到劍湖之畔的無量玉壁上,再過幾個時辰,玉壁上現出一柄五彩繽紛的長劍,便會指著神仙姊姊所居的洞府。正想得出神,忽聽得圍牆外輕輕傳來幾下口哨聲,停得一停,又響了幾下。若在往日,聽了毫不在意,但他自經這幾日來的一番閱歷,心知有異,尋思:「莫非是江湖人物打暗號?」
過不多時,哨聲又起,突見牡丹花壇外一個苗條的人影快速掠過,奔到圍牆邊,躍上了牆頭。段譽失聲叫道:「婉妹!」那人正是木婉清。只見她踴身躍起,跳到了牆外。
段譽又叫了聲:「婉妹!」奔到木婉清躍下之處,他可沒能耐躍上牆頭,花園後門就在旁邊,但上了閂,又有鐵鎖鎖著,只得大叫:「婉妹,婉妹!」
只聽木婉清在牆外大聲道:「你叫我幹嗎?我永遠不再見你面。我跟我媽去了。」段譽急道:「你別走,千萬別走!」木婉清不答。
過了一會,只聽得牆外一個年紀較大的女子聲音說道:「婉兒,咱們走吧!唉!沒用的!」木婉清仍然不答。段譽料得那女子必是秦紅棉,叫道:「秦阿姨,你們都請進來。」
秦紅棉道:「進來幹什麼?好讓你媽殺了我嗎?」
段譽語塞,用力捶打園門,叫道:「婉妹,你別走,咱們慢慢想法子。」木婉清道:「有什麼法子好想?老天爺也沒法子。」頓了一頓,突然叫道:「啊!有一個法子,你幹不幹?」段譽喜道:「好啊,什麼法子?我幹,我幹!」
只聽得嗤嗤聲響,一片藍印印的刀刃從門縫中插進來,切斷了門閂,跟著砰砰兩響,園門飛開,木婉清站在門口,手中執著那柄藍印印的修羅刀,說道:「你伸過脖子來,讓我一刀割斷了,我立刻自殺。咱倆投胎再世做人,那時不是兄妹,就好做夫妻了。」
段譽嚇得呆了,顫聲道:「這……這不……不成的!」
木婉清道:「我肯,你為什麼不肯?要不然你先殺我,你再自殺。」說著將修羅刀遞將過來。段譽急退兩步,說道:「不……不行的!」
木婉清慢慢轉過身去,挽了母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