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長右謝氏(第3/4 頁)
人都是各懷著揣測時,陳珩卻是面色如常,不慌不忙打了個稽首,問道:
“不知鍊師所說的試法究竟是如何?”
“自然是依著舊例,一切如常。”
謝覃道:“待你出了地淵,得了足夠參上一場‘擷芳宴’的資糧,取上名次後,你我才方有師徒的緣法。”
“可是疑惑我為何會知地淵的事情。”
他淡淡瞥了陳珩一眼,開口:
“我與你玄真派的派主艾簡可謂老相識了,他此先在上虞艾氏過得是度日如年,我雖在長右謝氏裡要好些,卻因是旁支出身,也不得重用。在他被玉宸派逐出,來了南域後,我們兩個世家中人常常把酒共飲,都是難兄難弟了。
這些年為友,我也是深知艾簡這人的狹小心胸,若是徑自將你帶回花神府,以他那自幼喪父養成的計較陰戾性情,雖面上不言,心裡說不得也是要埋怨我。
既是友人,又同為世族中人,我卻是不願讓其為難了。”
謝覃卻是難得解釋了一番。
而至於參加‘擷芳宴’的事由,乃至湊夠那些入場的資糧,便是謝覃所言的試法。
若是死在了地淵,湊不夠資糧,或是在“擷芳宴”中未曾取得名次,那便是合該有此厄命,他謝覃也不會多看顧一眼。
仙道爭渡,向來是慘烈。
而魔宗更是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之理,演繹的淋漓盡致。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法規便是如此,森嚴也不容人情。
“你們花神府不愧是魔宗妖道,收徒便是收徒,又偏弄出這些歪理邪說,搞出如此之多的麻煩。”
這時,五光宗的鍊師崔無躍忽得冷笑了一聲。
他不善看了陳珩一眼,將目一轉,殿中彷彿有一團烈光暴起,兀得白茫茫一片,殺機凜然,震嘯虛空!
“修道拜師,難道是能兒戲的事?我縱是看好這小子,可也不願傷了老友麵皮,又不願違背千百年傳下的‘擷芳宴’規矩,僅能出此下策了。”
謝覃只輕描淡寫將手一壓,那白茫茫的光華便瞬得黯滅,而崔無躍突得悶哼一聲,顯然是在這場較量中吃了個小虧。
“連神屋樞華道君當年收玉樞真君為徒時,都要三試其心,明他的根骨、運道和秉性,又何況是我區區謝覃?”
他帶笑望向崔無躍道:
“我雖是旁支出身,可有好歹是長右謝氏的族人,憑師弟之能,只怕還是遠不配跟我鬥法,今遭小懲大誡,莫要再來尋死了。”
話落,崔無躍雙目突得一疼,便流出黑血來。
他又驚又懼將玄功遠了幾轉,駭然望了謝覃一眼,羞惱以袖遮面,竟是飛出了這座殿宇,再不停留。
“泥腿蠢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死活。”
崔無躍憤然離席後,懷悟洞主在內的幾位洞玄鍊師皆是將頭一低,噤若寒蟬般。
謝覃冷冷淡淡在幾人身上打量了幾轉,又轉向陳珩,道:
“我這條例已是說清了,顯是不能即刻便將你收入門牆的,你又意下如何?”
“承蒙鍊師看顧,珩已是喜不自勝,又怎還敢多置贅言呢。”
陳珩稽首一禮。
“你不懼死在地淵或是擷芳宴中?”
“成王敗寇,若是身死,便是珩命中合該有此一劫。”
“好!好!就是該這般!”
謝覃先是一怔,旋即拊掌大笑:
“等你若真能入我門牆,幾個月後,我也該是金丹了,看在你如此秉性上,我必要請示老祖,傳你《二十四花神正經,令你也來修行這花神府傳承了數萬載的根本正經!”
陳珩恭敬躬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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