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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自己是傾聽者，實際上在陸馨的視角里，她只是一個受無數條線共同操控的傀儡木偶。

周妮娜微微冒汗。

「不用這麼警惕我。」陸馨咬著菸蒂，眼眸微彎，「畢竟我現在可是跟宋韻在一邊的人啊。」

「……」

陸馨見alpha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稍感委屈，但很快又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掐滅掉手上的香菸，起身走向旁邊桌坐著的宋韻。

宋韻換位置以後，面前的蛋糕一點都沒有吃，新換上的叉子也擺放在盤碟上，視線隨著陸馨的靠近而逐漸兇狠，甚至在周妮娜看不見的方向，漂亮的指節微曲，手臂上的淡青色的青筋凸起，看上去是真的生氣了。

像是隨時會撲殺上去的狼崽子。

陸馨手往下垂，俯下身子，與人對視，啟唇道：「你現在是哪個宋韻？」

「是十四歲的你，還是十八歲的你，又或是，你本來就是你自己？」

「關你屁事。」宋韻生氣攥緊的手又緩緩鬆開，原本兇惡到恨不得撕碎面前人的視線忽地變得呆滯，像是機器停滯而後重啟，一點點地載入著反應。

陸馨頗有耐心地等待著。

良久，她總算是聽到了面前oga再次開口說話。

「陸馨，你們陸家不要臉跟學藝不精，都是祖傳的吧。」

陸馨笑了，滿意地點點頭。

「你也是我們老陸家的，不要臉的小騙子。」

地點轉換，周妮娜做司機，陸馨坐在副駕駛位上，記憶混亂、時而能夠認出周妮娜，時而認不出的宋韻坐在後面，雙手還被陸馨從蛋糕店拿出來的禮物帶捆綁著。

「怕她打我。」

陸馨環抱著胸，倚靠在副座位上，偶爾扭頭看向坐在後座的宋韻，嘖嘖感嘆，「她能夠忍到現在沒瘋，也是個奇蹟。」

beta格外的自來熟，說著就伸手拍了下週妮娜的臂膀，惹來一道冰冷的注視，但毫不在意。

「其實你跟宋韻在一起，我挺驚訝的。」陸馨癟嘴，「因為那個時候，陸鳶正在找合適的接班人，我以為沒多久，宋韻就會回到陸家，開始經歷非人的折磨。」

沒想到，宋韻遇上週妮娜，在人的庇護下，又安安穩穩度過了幾年，只是最後，這個庇護的屏障，因為不信任，被陸鳶從中瓦解。

「非人的折磨？」周妮娜火速地抓住陸馨話語中，自認為格外重要的詞彙。

「啊？我剛剛說了嗎？」

陸馨歪頭，故作驚訝道：「那我閉嘴，畢竟有些事情還是得當事人告訴你才行。哎哎哎，左轉左轉，去峴山庭院。」

「去峴山庭院做什麼？」

「賣掉宋韻。」陸馨自認為自己開了個不錯的玩笑，得到的確是alpha在道路上的一個猛剎，要不是安全帶拽著，可能當場就直接飛出去了，因為慣性猛地往前一晃，後腦勺又重重地撞回了座椅上。

這真的很難不讓陸馨覺得周妮娜是在報復自己。

周妮娜眉微挑，抬手指指前面的路燈，「紅燈。」

所以猛然剎車跟她沒有關係，不過是正好碰上紅燈罷了。

「活該。」

宋韻面露疲憊，腦子裡面像是塞了好幾個小人一直在爭鬥著這個身體的主權，咬著牙掙脫出那些難受沉重的束縛感，一睜眼，就看到陸馨頭撞到座椅背上，沒忍住開口嘲諷道。

讓你在這秀，弄不死你。

「……」

陸馨只覺得自己委屈。

明明拿的是個好人劇本，為什麼感覺在這裡面還是那麼不受待見，甚至還處處被欺負，摸著良心，不覺得你們對一個beta太過分了嗎？

陸馨也不跟宋韻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