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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過一會出正房門,尋柳絮,看見她,老遠笑道;「恭喜妹妹,妹妹今起就侍候姑娘了,我送妹妹過去,跟姑娘說一聲。」
二人從上房後門出去,沿著迴廊,過幾重門,順著甬道朝府後頭走,珍珠笑著打趣,「大姑娘冷清性子,沒想到你竟投了姑娘的緣法,你跟著姑娘嫁去邵家,沒準姑爺對上眼,就上去了,做了姨娘,不比嫁周大娘兒子強,要說你是有福氣的。」
柳絮苦笑,不說別的。
二人見到吳淑真,禮畢,吳淑真問珍珠道;「太太跟周家交割明白了?」
珍珠道:「回姑娘,太太找周管家寫下柳絮妹妹的賣身契,太太讓把柳絮妹妹的賣身契和晚秋姐的賣身契一併交給姑娘。」
珍珠摸出兩張紙,一張有點發黃,吳淑真接過看看,收好。
「太太說從今起吩咐府裡管事的,把柳絮妹妹的月例算到一等,和晚秋姐一樣,別的份例比照晚秋姐,府裡冬衣早已發下,柳絮妹妹的冬衣,太太吩咐府裡針線房單做兩身,太太說既然是我府出去的人,要穿戴體面,不能讓邵家人笑話。」珍珠一口氣說完。
吳淑真點點頭,「太太想得周到,替我謝太太費心,柳絮的東西還留在周家,讓她回去跟周家告個別,你回太太一聲,柳絮家裡的事交代清楚,後日入府。」
珍珠應聲。
珍珠走後,柳絮重又給吳淑真叩三個頭,吳淑真坐著受了她的禮,道;「今起你我就是主僕,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好,你們才能好,你若對我忠心,我自是不會虧待你的。」
說吧,從荷包裡摸出一塊碎銀子,擱手裡掂了掂,遞給柳絮,「這點銀子雖少,是我一點心思,賞你,給你弟妹買點好吃的吧。」
柳絮忙叩頭,「謝姑娘賞」
吳淑真朝晚秋使了個眼色,晚秋會意,去門外看著人,吳淑真像是早已深思熟慮,神色凝重道:「你現在是我的人,我也不瞞你,我的境況你是知道的,邵家這門親事,斷不能更改,邵家的事想你也聽說了,我若沒有豐厚的嫁妝傍身,今後的日子怕不好過,我做主子的沒臉,你們下人也跟著沒臉。」
吳淑真氣脈不足,停頓下,喘口氣,柳絮馬上端過茶盅,吳淑真呷了一口,接著道:「剛才我跟珍珠說讓你回家,過兩日上來,其實我是有事吩咐你做。」
柳絮接過茶盅,「姑娘有事儘管吩咐。」
吳淑真聲音徒然變得冷清,「我母親嫁給我父親時,從孃家帶來不少嫁妝,我母親死後,都在太太手裡握著,按說我母親的陪嫁,當歸我所有,就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也該歸柏家所有,吳家無權動用,可是,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外祖家人丁凋落,就剩下我舅父一人,我舅父與我母親情分上平常,未必肯出頭管我的事,太太防我像防賊一樣,不讓我甥舅單獨見面,我想了很久,我行動不便,你替我出面……」
吳淑壓低聲,跟柳絮面授機宜。
吳淑真一口氣沒有停頓,說完長長的一段話,氣息有點不勻,面色微紅,柳絮忙替她摩挲胸口,順氣,表態道;「姑娘放心,柳絮一定把姑娘的話帶到,只是……」
吳淑真偏頭瞅瞅她,「只是什麼,有話但講無妨。」
「只是,舅爺沒見過我,怎樣才能信我,姑娘可有能證明身份之物。」
吳淑真站起身,走到床邊,搬出一個匣子,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小的玉飾,玉色已烏,像有些年頭,遞給她,「這是我八歲過生日,去外家,舅父送我的禮物。」
柳絮接過,看是一個玉兔,小心揣在懷裡,「奴婢不敢說有十分把握,但奴婢會盡力的。」
吳淑真低聲囑咐道:「此事關係重大,你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奴婢知道」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