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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哪裡懂得什麼花?若問他這株植物有沒有害是否可以食用?大抵他倒是清楚的。但美人問及,落荒而逃總不是丁一的秉xg,於是隻好應付了一句:「學生看不懂花,如這梅花在我眼中,紅的是血,白的是雪。」
和人家談花?丁一沒那麼幼稚,一會那女郎要是說看這花如何如何,不若即興賦詩怎麼應對?搜腸刮肚當迴文抄公應該還是能行,弄兩句「俏也不爭春」之類後世耳熟能詳的應付過去倒好說,問題是人家一會說來限韻,就是選定一個韻腳,只能押這個韻腳,好了,怎麼辦?那是自其辱的事。
反正不管八面來風,我自峙立如山絕對是不變真理。換句話說也就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除非你跟著我說,要不咱們各說各的。按丁一的經驗往往自信比較強大的人,就會跟著別人的話說,因為他們自信自己應付得來,例如現在有個罪案分析什麼,丁一自然也敢跟著別人的話說下去,心中有底怕什麼?
果然這女郎便開口道:「血紅雪白,倒是好句,若是秋來時節,自當看取漫山殘楓如血,想是先生所喜……」
「不,你錯了。」丁一搖了搖頭,低嘆一聲說道,「我最不忍看那殘楓,一看殘楓便如見邊關百姓經歷胡虜打草谷的慘況……每到秋來,總教人不禁吟誦起那句古詩……」
「卻是『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這句麼?」那女郎張口道來,全無半分滯澀,幾如和丁一排練好的劇目對白一般。
丁一真的嚇到膽寒,剛剛想掉一下書袋以符合自己讀書人的身份,誰知道還沒開口人家先接上了!丁一當機立斷,抬手一揖強笑道:「想不到竟是知音,看小娘子攜僕帶琴……賞梅弄琴倒也是雅事,小生就不打擾了,告辭。」
這不跑不行啊,不跑一會怎麼整?
誰知道這時女郎身邊的丫環忍不住開口道:「花又看不懂,詩文也有限,看來音律也是七竅通了六竅的,這等樣人,娘子理會他作甚?」這丫環雖是刻薄,但卻也是一針見血,直接揭了丁一的老底。
那女郎責備了丫環幾句,卻對丁一行了一禮說道:「這小妮子胡亂說話,實在是府中管教不嚴,還望先生見諒。」話是通達的,禮節也是全齊,只是隱隱語氣便有了幾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了。
說來也正常,丁一連話都不太搭不上,人家還能給他個什麼好臉sè?禮節全齊便算是講究人了。對方若是男人,丁一也就走了便是,偏偏面前這位是個美女,丁一便感覺有點下不了臺,不禁開口道:「無妨,貴僕說得在理,學生實在才疏學淺,便只好藏拙了。」這話也是沒問題的,問題在於丁一說的時候揚著下巴。
這明顯不是承認不會吧?這是擺明瞭對方夏蟲不足言冰的態度啊。
丫環看著便不幹了,倒是那女郎掃了一眼使著丫環不敢開口,卻對丁一說道:「噢,那小女子便班門弄斧,還請先生正我。」這就是考校了,明顯她與那丫環的觀點大致是相同,也是看不慣丁一不懂裝懂。但這處置的方法卻就是這女郎高明之處,若按這丫環的辦法,不外就是言語羞辱幾句,最多把丁一趕跑;她現在吩咐下人擺琴,等會彈完了,丁一要是說不出個道理來,那真是沒法子下臺。
丁一不禁暗地裡咒罵自己,這似乎多了幾分年輕人看見美女就激動的衝動,難道是自己穿越過來太久沒有女人的緣故?也不是啊,如玉也好,雪凝也好,都是看得過去的美女,只是自己對於半年後那土木堡事變實在耿耿於懷,根本沒空去考慮這些東西,要不然的話,收入房中也不是不行;看來興許是這身軀太年輕了,所以才多了這種衝動。
不過此時那女郎已在調琴,真箇是想走也走不成,此時如果走人,那真是丟人丟姥姥家了。琴聲響起卻是曲韻古樸,那女郎又低吟淺唱著:「霧失樓臺,月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