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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家中遭逢巨變,沒了主心骨。溫言身子骨弱,看病吃藥又得花不少錢,還要交束脩,家裡過不下去了,便將租出去的田給賣了。
家裡剩的二畝地,去年春天溫家嫂子種了一茬紅薯,有溫朗溫玉兄弟時不時經管著,秋收時倒也收得些糧,一大家子也度過了一冬。原主不懂農活,到了今年春耕時,兩眼一抹黑。溫家兄弟除了拔拔草,也不會伺候莊稼,故而那地就一直荒著了。
想至此,溫言又在心裡把原主那敗家玩兒意罵了一通。
現在想想,就剩二畝地,頂多夠一家子的口糧,除非刨出金子來,否則別想發家致富。
如今還欠著陳大夫五兩銀子的藥錢,溫言嘆了口氣。自己這幅德行,比原主也好不到哪兒去。
哎,想暴富。
溫言揉了揉太陽穴,忽地靈光一閃。
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溫言前世的家做的是高階內衣製造商,溫言自幼耳濡目染,對這方面倒是瞭解不少。有一次,他去水鄉找設計靈感,認識了一位老繡娘,溫言被那精巧的刺繡功夫迷住了,央著那老繡娘教了他一些手藝。
溫言平日刺繡,也都是圖一樂子,也不知道自己繡技到底如何,反正跟那老繡娘比起來,差的可遠了。不過他勝在來自未來,腦子裡新奇東西多。
若是好好經營,未必不是一條發家的路子。
「寶寶,寶寶,你去東屋找找看有沒有針線笸籮,給我拿過來。」
「哦……」
溫言今兒個精神了不少,倒是能自己坐起來。他靠著牆,心裡想了許多許多,但卻是一團亂麻,不知該從何開始。
「溫言,今兒身子好些了?」梁紀的聲音拉回了溫言的思緒。
「哦,是梁家大哥啊!」
「嗯,我過來看看你。」
溫言朝梁紀笑笑,扯著脖子喊道:「寶寶,給梁家大哥倒水。」
元寶正在東屋找東西呢,聞言去缸裡舀了碗水,出了灶房,瞧著溫凌在玩兒泥巴,又捏了點兒沙子扔進了碗裡。
「我給你加點兒料。」
梁紀接過碗,瞧著碗底明晃晃的沙子,嘴角抽了抽,淡定的朝元寶道了謝,隨手便將碗放到炕頭。
「你快喝啊,言言說了,要喝水。」
「這……我待會便喝。」
「現在喝嘛。」
「寶寶,我要你找的東西呢?」
「哦,還沒找到,我這就去。」
溫言不知道元寶怎麼非要讓梁紀喝水,不過瞧他那大眼睛賊不溜丟的轉個不停,準是沒安好心,便將他打發了出去。
「梁家大哥勿怪。」
「誒,無妨無妨。我今兒來是給你送銀子的。前兒夜裡元寶在臥牛山獵了兩頭野豬,一頭分給了村民,另一頭給了我。我當時收了,也對村民說,這獵野豬也有我的份。」
「並非是我居功,而是不想元寶太過出挑,畢竟元寶腦筋不大清楚。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難保不會出事兒。你也知道我是屠戶,跟縣裡酒樓常有來往,故而便將那野豬賣了,攏共得了五兩銀子,全在這兒了。」
溫言瞧見那銀子兩眼直放光,然而嘴上還是拒絕了。「梁家大哥,這可使不得,那野豬本就是有你的份,你收下,也是應該。」
「不,都是元寶出了大半的力,沒有元寶,那野豬我一個人定是拿不下。溫言,你不用跟我爭。我一個單身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來的時候,我瞧見溫朗溫玉兄弟在地裡鋤草,那麼小的人,哪掄的動鋤頭,到最後,還不是上手去拔。」
「那地荒了太久了,憑兩個小娃娃,如何能侍弄過來。如今你又病了,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溫朗溫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