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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了以前,父母都還活著,他們也會一起其樂融融地吃早餐,也是這樣無微不至地關切自己。
意識到自己正想著什麼,她趕緊強迫自己別再去想,伸手拿起叉子。
她似乎沒有什麼能回報給宋家,只希望自己能在方方面面都做得更好一點,不要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刀工不錯嘛,吐司切得這麼整齊,」冷不防的,宋歷驍開口點評,「不愧是天天拿手術刀的人,看這大小都一樣,說不定你那強迫症也犯了……」
一番話說得宋畢和周惠眉頭擰得緊緊的,還沒來得及喝止,一道嗓音先他們一步淡淡響了起來。
「不會說話就閉嘴。」
宋歷驍真就把嘴給閉上了。
甄杳也被嚇了一跳,頓時又聯想到剛才。這個宋家大哥……好像有點不好接近,整個人冷淡又嚴厲。
因為他來蔣家帶她走而產生的那點信任與依賴,一點點被擊散。
昨天他來接她也是聽從父母安排,會不會實際並不希望她住過來打擾他們的生活,也不太喜歡她?
餐廳裡短暫地安靜下來。
宋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因此早餐各自面前都是單獨備好的餐點,吃起來也互不打擾。
但宋歷驍卻閒不住,「說起來,大哥,我們都給杳杳準備了禮物,你就一點表示也沒有?」
「不用了,」甄杳趕緊放下叉子,指腹卻緊緊抵在叉柄的邊緣,因為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只能強調道,「真的。」
她看不見宋淥柏的表情,不知道他聽見這話是什麼反應,所以有點不安。
「那不行,做哥哥的花心思在妹妹身上不是應該的?」宋畢哼了一聲。
咖啡杯被放回桌上時發出輕響,甄杳無意識地抿了抿唇。
心裡正打著鼓,她卻忽然聯想到以前看過的某個電影畫面——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從骨瓷杯上抽離,兩樣東西放在一起竟然有點像石膏雕塑。
「知道了。」
甄杳拿不準他這樣的語氣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只能咀嚼著嘴裡的東西當鴕鳥。
吃完早餐,眾人準備開始各司其職。
這幾年宋淥柏行商手段冷靜果決,所以宋畢早早退了下來不再管公司事務。而宋延辭從沒有考慮過醫學以外的歸宿,宋歷驍則跑去搗鼓攝影,在圈子裡名氣不小,社交平臺上也積累了龐大的粉絲群體。
雖然是週末,但宋延辭還有兩臺手術要做,宋歷驍也要背著他那堆攝影器材出門採風。後者臨出門前還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被她婉拒了。
最後三個人裡只剩宋淥柏沒走,他起身後徑直上了樓,踩在樓梯上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非常規律。
甄杳和周惠一起坐到客廳沙發上,手無意中碰到了茶几一角。
「惠姨,這個……」她一愣。
周惠「哦」了一聲,解釋道:「還是傭人提醒的我說容易磕碰受傷,所以就把家裡這些容易磕磕碰碰的地方用柔軟的材料給包了起來。」
傭人?不知道為什麼,甄杳心裡總覺得有點奇怪。昨晚她不小心撞到了茶几來著,今天這麼巧這些地方就都被包上了……
在客廳裡坐了會兒,周惠就說要帶她去花園裡走走。兩個人剛走下臺階,傭人就拿著手機匆匆走了過來。
周惠跟她說了一聲就轉身去接電話,甄杳站在階下等,突然聽見身後有人靠近,她本能地轉過身。
「是誰?」她聽得出不是惠姨的腳步聲。
來人言簡意賅,「是我。」
「……淥柏哥哥。」她緊張起來,後知後覺地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這個稱呼喊得有點生疏和忐忑。
他語調沒什麼起伏,「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