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白蛇(第1/2 頁)
“呦,這不是屋簷上有好多鳥窩的木頭嗎,你怎麼來了。”
梵影站在房樑上,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著下方收拾被褥的菖蒲。
“你吃醋了。”
“哪有,我像是那種會和一個小娃娃吃醋的鳥嗎?”
梵影頓了頓,語調也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只是路途中的鳥雀,你是重要的朋友,即使後面有虎狼,我也會記得把你捎上的。”
菖蒲笑眯眯的抬頭看著房樑上的梵影,對方很久沒有這麼小孩子氣了,他還記得在很久很久之前,對方第一次落在自己枝頭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對方還特別容易炸毛。
“我才沒有吃醋,這都是你的臆斷,我走了,今天有個新戲班到了,聽說有幾幕新曲子,和你這無趣的傢伙在一起好生無趣,還是看曲子來的妙。”
梵影振翅離開,而菖蒲則是回到了百草堂的前堂,在那裡有吃完了午飯後回來的蒼朮,也有正在核算清點賬目的杜仲。
甚至就連徐牧都難得耐下性子坐在了前堂,給蒼朮傳授著自己那不知道多久沒有溫習過的知識。
難得的小憩時間,就在菖蒲抬頭的時刻,他的視線便和一個蓬頭垢面的身影對上了。
少年放下了手中的紙筆,安靜的看向對方。
“師兄?”一旁的蒼朮抬起頭,看向剛剛還在指導自己的師兄。
男孩清脆的聲音似乎驚嚇到了門外的人,他慌張的看向那坐在櫃檯後面,似乎半點沒有認出自己來的男人,隨後奪路而逃,似一隻驚弓之鳥。
“他來了。
師傅,你不準備接他回來嗎?”
徐牧從面前的書本中將精力拔了出來,歲月已經順著他的腳踝緩慢攀爬而上,恰似那攀附在松柏枝幹上的淺黃色菟絲子。
男人早就不復年輕時的精力和健碩,此刻的他每每看著那些落在紙頁之上的蠅頭小字時,就感覺眼花頭暈,甚至腰背都在發出一聲聲好似生鏽了的格吧聲。
他已經老了,認識到這一點的徐牧已經開始恐懼了起來。
他開始老了,而現在他那個小妾所生的孩童才堪堪五歲,他沒有時間繼續培養對方。
等到他年紀再大一點,他就真的沒辦法向那些將他們一家逼出梁城的混蛋們復仇了。
他恐懼著死亡和衰老,當然更恐懼的是無法完成爺爺的夙願,也辜負了父母的期待,他害怕下去的時候看不到等待自己的家人,只得面對一個人的路途。
現在蒼朮是他最後的一個機會了,他一定會把握住的。
徐牧聽見了菖蒲那顯然是對著自己講的話,他遲鈍的思緒開始緩緩的轉動,思索著這周圍發生的事情,只是卻無法理解菖蒲這句話的意思。
接誰回來,黃柏還是他的夫人?
菖蒲見徐牧似乎是乾脆沒有認出來自己兒子,嘆息一聲之後也就不再做聲,這是對方的家事,他沒有理由介入。
若是荊芥進來求助,即使徐牧不要他了,菖蒲將他塞到染房那邊也只是順手的事情罷了。
只是他和對方的關係遠沒有那麼的深入,他也沒有打算救一個並未求救的人。
人類,或者說動物們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彆扭,有時候你若是擅自救了他們,反而還會引起反感。
菖蒲不由得回憶起了一段他還紮根在土裡時的記憶,那不算好的回憶讓他的眉毛微微蹙了蹙。
“師兄?”
一直在小心觀察著周圍的蒼朮立刻注意到了師兄那蹙起的眉毛,他頓了頓,快速回想了一下自己這些天的行為,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後才小心的詢問道。
“是我多言了。”
菖蒲對著徐牧說完,隨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