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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最難過的是他。
明明是因為自己,才會毀了他從兒時就有的夢想。
顧子銘不再繼續說,在心裡將認識的人過了一遍,而後有了主意。
“沒事,就算做不成空軍,真喜歡部隊,去別的兵種也不是不可能。”
“嗯。只要他喜歡就好。”
“別這麼悲觀。”顧子銘微微有些不虞,怎麼就這麼在乎同母異父的弟弟?
“對了,小飛的傷是怎麼弄的?看得出當初很嚴重。”顧子銘轉移了話題。
蘇陌翻書頁的手停了下來,雜誌頁輕輕落下。
“車禍。”
很慘烈的車禍,慘烈到她幾乎以為,她就要失去這個弟弟了。
108。108:若即(2)
有時候難過的時候,蘇陌以為,最傷心的回憶來自痛苦的經歷。
後來才明白,其實最傷心的回憶莫過於,那些無法再現的幸福的經歷。
無論是年幼時蘇子罕唯一的朋友辛安,還是長大後和她在一起的那幾年的周文遠,她懷念的,其實只是那些時光裡的無法再複製的美好和滿心的期盼。
或許,即使不是周文遠,她一樣會難過至此。
可是,那一年夏天,雁飛斑駁的傷痕,像是戳破氣球的那根針,一點點打破她所有期盼的圓滿囡。
面對至親受到的傷害,她無能為力。
“多久的事了?”顧子銘見她黯淡無光的眼眸,忍不住地想要安撫,奈何多年不曾遷就過別人,竟發現不知如何開口鯴。
最後只是尋常的話家常一般。
瞭解她再多一點。
顧子銘看著自己食指和中指上因常年握筆生出的繭,燈光迷濛,她靜立其中,宛如沉靜的水墨畫。
這幾天心裡那些空洞因此而充實。
“嗯,兩年前的事了。”
蘇陌並不願意多談這個話題,每次想起,她都覺得,自己虧欠雁飛太多。
如果不是她,林溪不會這樣做,那樣,他現在依然可以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因為她,折斷了他前進的翅膀。無論雁飛多少次假裝不介意,她卻無法忽視他房間書櫃裡被偷偷藏起來的飛機模型,也無法對他看見軍人時熱切的目光視而不見。
如果時光倒流,回到她的十七歲,或者更早……
可悲的是,她想,她一樣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因為和周文遠在一起,她從來沒有後悔過。
正是因為這樣,心裡的愧疚就好像是活火山,時不時噴發,將她僅有的期盼熔得連骨灰都不剩。
她欠雁飛的,不只是一個夢想,而是一種人生。
“我這個月都沒怎麼上班,會不會扣我工資啊?”
蘇陌忽然想起,自己卡上可憐的餘額,雁飛來了,她還打算帶他好好*一次呢。
顧子銘微微一笑,十分紳士地回答她:“當然要扣。”
“喂喂喂,顧子銘,我可是因為你才受傷的。”蘇陌苦惱地合上雜誌,“怎麼說我都是不幸被殃及的池魚,難道就沒有點兒補償嗎?”
“我記得剛剛我才和你說,以後你的工資都要打到我卡上。”
“你不能這樣沒人性!!”蘇陌一把將雜誌砸了過去。
顧子銘輕巧接住,掛著笑:“沒辦法,作為債權人,我必須保障自己的權益。”
“你知道周扒皮嗎?”
“我更喜歡你叫我葛朗臺。”
蘇陌知道在他這裡討不了好,扭過頭小聲嘀咕:“不要臉……”
“嗯?你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困了。早點兒歇息吧,顧大少爺!”
明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