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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再對兩人的未來抱有希望,不該再憧憬著他們會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幸運。
她在飯桌上悄悄發訊息給含琦,告訴她曲嘉倩的真實身份,讓她配合演場戲,表現得憤怒點,拿水澆滅他這點天真和熱情。
她有太多卑劣的算計,不計後果的利用,已經配不上他這份純粹。
他也不應該再彌足深陷。
等她離開之後,他應該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受傷了吧?
趙元熙抱緊懷中這個人,感覺到掌心下的體溫漸漸升騰,自己無法放開的手在他背上,仿若長出無數枝丫的藤蔓蜿蜒開去,看似纏綿悱惻依附於他的凌霄花,實則卻是狠辣的絞殺藤。
可惜他芝蘭玉樹,竟然察覺不到這種矯飾背後暗藏的殘忍。
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肩窩,毫無預警的把嘴唇貼在他頸側。
聶堯臣愣了一下,身體肌肉有片刻的僵硬,似乎不解她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是怎麼回事。
她看到他眼睛裡的疑問,只是笑,悄聲誘惑他:「要不要?」
這是個不合時宜的提議。看看他這要命的潔癖,怎麼都不是會饑渴到在這種地方就胡來的那種人;而趙元熙的癮,他以為最近已經好多了。
可她根本沒給他考慮的時間,稍稍踮起腳來,親吻和擁抱就足以讓他破防。
他們都太過熟悉彼此,知道什麼樣的情緒和動作能夠輕易挑動對方的浴望,然後用最快的節奏進入一個純感官就能快樂的世界。
當然,如果能有一味叫「兩情相悅」的新增劑,這種快樂能讓人無法回頭。
他所有的新奇體驗都跟她在一起,車子裡、辦公室、樂園劇場、軟被高枕的奢華酒店、醃臢逼仄的公共廁所……他知道,這輩子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更新他腦海中這些記憶。
只有她而已。
也唯有這一件事,是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
其實他是懂的吧?他是懂的。趙元熙在最後剎那,腦海中已被身體的歡愉衝擊得只剩一片空白,感覺到他同樣用身體傳遞過來的資訊,讓她確信,他跟她有著同樣的感受——
只有這件事,獨屬於他們兩人。
英叔開車來接他回去。
元熙執意要上車,他沒有阻攔。
兩個人都坐在後排,夜晚的馬路上連綴成長龍的紅色尾燈一眼望不到頭。
大約是跟朋友們一起出去玩嗨了的人們終於盡興而歸,同一時間,竟然全都堵在半路。
聶堯臣顯得很累,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他沒有朋友,更談不上盡興,甚至還被她的朋友潑了滿臉熱水。
元熙抬手摸了摸他的眉梢,把垂下的一點髮絲撥向旁邊。
他不該在這裡的。
他身上的廉價襯衫,沾染了兩個人的氣息,配不上他身下豪車的真皮座椅。
到了半山道的洋房門口,她沒有立刻叫醒他。英叔半路瞥了眼後視鏡,憂心忡忡說他最近睡眠並不好,時常晚上會起來,找不到熱水喝,就倒一杯涼水,站在視窗,慢慢喝完。
於是他們有默契讓他多睡一會兒,英正華體貼地先下車,把空間留給他們。
聶堯臣卻很快醒了,發現腦袋壓在她肩上。
「怎麼不叫醒我?」
「沒關係,你再躺一會兒。」
最好一覺醒來,今晚所有不好的回憶都煙消雲散。
「太晚了。」他抬手看錶,突然像是想到什麼,「馬上就是七夕了,你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她下意識就要搖頭。
她不過情人節,從她父母慘死,家庭劇變那一年開始,情人節是她家人的忌日,統統不過,無論西方的,還是傳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