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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的,一次意外就能宣告結束,至死都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多遺憾。
「真的嗎?說話算數?」
躺在病床上的元熙冷不丁開口接話,沒把他嚇到,反而讓他驚喜萬分,一下子站起來,椅子都被掀翻在地,發出哐當巨響。
「你醒了?頭還疼不疼,還有哪裡難受嗎?」
「本來是不疼了,被你給吵的……」她掙扎著坐起來,看向他身後,「你快把椅子扶起來,醫院的東西壞了,我可賠不起。」
他乖乖照做,扶好椅子又來扶她,這才發覺她已經退燒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口渴嗎,先喝點水?」
見她嘴唇乾涸起皮,他已經拿過水杯餵她。
趙元熙也看著他,看著這個不能被他人的喜怒哀樂打動的「怪人」居然為她學會了照顧人。
「你什麼時候醒的,是我說話吵醒你了?」
元熙不能跟告訴他,她早就醒了,護士來拔針的時候就醒了,夏嬋氣喘吁吁說的那些話也都原原本本聽到了,只是沒吱聲。
聽說他媽媽跟到醫院裡來,母子倆起了爭執,他還捱了打。
這會兒人到了眼前,她忍不住也盯著他臉頰看,伸手想摸他左臉的紅痕,被他往後躲開了。
「你好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先吃點粥吧。英叔說喝點皮蛋瘦肉粥有營養,病能好得快,就叫王嫂燉了。王嫂做的粥很好吃,你嘗嘗。」
她收回手:「好,吃一點。」
於是他笨拙地從盛粥的保溫桶裡舀出一小碗粥來地給她。
她想伸手,卻一副端碗都很吃力的樣子。
「我來吧。」他重新在床畔坐下來,「我餵你。」
元熙就坐靠在床頭,看他舀起一勺粥,吹也不吹一下,就硬生生遞到她跟前。
「這麼燙,怎麼吃啊?」
燙嗎?他自己嘗了嘗,的確燙,才吹了又吹,重新餵給她。
元熙覺得他噘著嘴呼呼的樣子莫名可愛。
她吃一口,就忍不住笑。
「你笑什麼?」
「沒什麼。你跟英叔他們一起看的電視劇裡沒教怎麼餵病人吃飯嗎?」
他還真的認真想了一會兒。
「可能有,但我沒看到過。」
實踐出真知,反正他現在已經學會了。
「這幾天你都在這裡?不是讓你不要過來了嗎?」
意識沒那麼昏沉的時候,她聽肖灼說起,聶堯臣居然在半年會的致辭臺上開天窗,一個字都沒講就離開了。
他手裡明明有現成的講稿,由一個方程式說開去,講公司的初心、現有模式和未來面臨的挑戰,思路清奇卻又深入簡出。他這樣的人,看世界有另外的角度,根本是將整個世界拆解之後重構認知才擺到眾人面前。因此他演講的稿子都由他自己寫,秘書處頂多校對一遍把把關,要想模仿和修改那都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年會前元熙已經看到過他那份獨特而精彩的講稿,幾乎可以預見屆時現場的掌聲雷動、花雨滿天。
然而他卻一個字都沒有講,彷彿訴說佛家的空相,存在卻無常。
他是故意的。
好在聶舜鈞救場及時,大家也知道自家年輕老闆是孃胎裡就帶來的發育障礙,思維行事都與常人不同,對於這事兒本身不至於有太離譜的猜測。
但公司管理層就不一樣了,尤其訊息傳到他父親聶松耳朵裡,傳到養老院的聶老爺子那兒,這樣離譜的表現,可能讓他們一票就否決掉他這個繼承人。
內部局勢如此暗潮洶湧之際,他難道不是應該儘可能想法子補救嗎?還往她這裡跑,不僅製造話柄,也會把外界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