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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不是那種工作非常勤勉、沒事兒也要給自己刷刷存在感的主兒,不然也不會主持了年會的籌備,卻連最後展示點的具體位置在哪裡都搞不清楚。一聽聶堯臣已經人在鯨豚灣,也不管是不是真有媒體上門,反正聽起來沒有要他去應付媒體的意思,就默默撤了。
其他的事情他並不清楚,甚至直到現在也沒有人告訴他趙元熙發生意外的訊息。他跟大多數普通員工一樣,都不知道今天下午樂園裡還發生了這樣一宗「意外」。
「趙元熙下午在鯨豚灣被人摁進水裡,差點淹死。」
什麼?聶權一驚:「你等等,把話說清楚,誰差點淹死啊,你那個小秘書?被誰淹死?」
聶堯臣看著他沒說話,就像剛才站在臺上時一樣,兩人之間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我要去醫院,她在發高燒。今後,不管是二叔你,還是我媽,要想在公司再看到我,就不要再讓今天這樣的情況發生。」
聶權終於反應過來:「不是……你這是懷疑我啊?喂,阿臣,阿臣你站住!」
聶堯臣已經大步走向自己的車,沒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
元熙的確發起高燒,反覆了幾天,醫生診斷是肺炎,也用了最好的藥,但體溫總是稍微下去一會兒又上來,一直退不下去。
夏嬋急得眼淚汪汪:「怎麼會這麼嚴重呢?我小時候也在游泳池嗆過水的,撈起來就沒事了……怎麼會這麼嚴重呢?」
邱含琦想說,因為你那真的是意外,而元熙是她自己作死。意外還可以搶救一下,作死真的是讓人無可奈何。
有些事他們能幫她,有些幫不了。飛蛾要撲火,誰能阻擋?
所以她聽秦飛白說了事情經過之後,跟他一樣又氣又心疼,還不能丟下這死丫頭不管。
這幾天都是她跟夏嬋輪換著照顧熙熙,沒辦法,沒爹沒媽長大的孩子就只能這麼活著。
聶堯臣和秦飛白也每天都來,但長大之後男女有別,秦飛白照顧她顯然不方便,而這位聶少爺……還能指望他照顧病人?
邱含琦默默絞乾手裡溫熱的毛巾,打算給元熙把身體擦一遍散熱,對夏嬋道:「去食堂買點吃的吧,今天要弄點粥給她吃,去晚了就沒了。」
藥用得多了,胃口也變差,前幾天吃幾口還會吐,今天才稍微好一點。
夏嬋點頭說好。
短短几天,到醫院食堂打飯她已經積累了充足的經驗。
她乘電梯直接到地下車庫,從車庫穿到食堂去不僅抄近路,而且挺陰涼,不用忍受外面夏天的烈日。
沒想到剛走到轉角處,就看到聶堯臣,他的身高和外形實在扎眼,隨便穿個休閒服都跟明星似的,更別提西裝革履的模樣了。
他應該是結束了公事,連衣服都沒換就直奔醫院裡來了,可手裡卻一手拎著成套的保溫桶,還一手拎一個小寵物箱。
那裡面裝的是……壁虎?還是蜥蜴啊?
夏嬋從小最怕這種身上沒毛又沒鱗片的動物,而且她也不擅長應付這位大少爺,總覺得跟他對話不在一個頻道上,所以都沒敢走過去打招呼。
聶堯臣也沒注意到她,因為他剛鎖上車,後面就過來一輛白色轎跑,蠻橫的往他車子旁邊的空位上一插,也不管位置停得正不正,車上的人就已經下來了。
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從冷氣十足的車中出來,連衣裙外搭了一條薄薄的披肩,胸前的珠鏈每一粒都圓潤飽滿,熠熠生輝,頭上還戴了時尚貴氣的寬沿遮陽帽,擋住了大半邊臉。
夏嬋看不清她的樣貌,只感覺她一身珠光寶氣,然後就聽聶堯臣說了一句:「媽,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