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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rdo;

&ldo;他叫航子。&rdo;遲疑片刻，袁雅珍摸著小龍的後腦勺淡淡道：&ldo;我昨天下午和他賭過蛐蛐兒，輸光了錢，還欠了他八萬，他是來要帳的。&rdo;

航子？我眉頭一皺，這個名字我是聽過的，聽我那個賭蛐蛐兒的老街坊講過，航子是個外號，跟玩蛐蛐的圈子裡挺有名，沒結婚，沒孩子，賭徒一個，和航子一起玩賭蟲的還有個叫凱子的，家裡情況也差不多，無子無女，沒什麼後顧之憂。

我道：&ldo;你還要跟他賭？&rdo;

袁雅珍鬆開小龍，回身坐下，嗯了一聲：&ldo;我還有幾件首飾，能值一兩萬。&rdo;

小龍一聽，哭著從側面抱住袁雅珍的腰：&ldo;姑姑，您把我賣了吧，賣了我咱們家就能有錢了。&rdo;

袁雅珍虎起臉瞪瞪他：&ldo;瞎說什麼！複習你的功課去！&rdo;

&ldo;我不去……嗚嗚……我不要他們欺負姑姑……嗚嗚……&rdo;

&ldo;姑姑沒事兒，不許哭了！&rdo;

這一幕，看得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賭博確實不是正途，但袁雅珍歸根結底也是為了這個家，唉，胸口酸酸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接著，袁雅珍起身走到床頭櫃前，拉開抽屜，取出兩件翡翠項鍊和一條金項鍊，不過，翡翠雖綠，種水卻不太好，值不了大錢的。忽地，袁雅珍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ldo;……媽……嗯，剛剛是我打的……沒事，想問問你那還有富餘錢麼……沒，我跟小龍挺好的……沒去賭……有麼……一點也沒了？幾千也行……幾百呢……哦……那算了……嗯……我有錢呢，只是今天週末，股票裡的錢轉不出來……嗯，掛了。&rdo;

錢都還債了，她父母那邊想來也很困難。

我微微一嘆，不動聲色地退出房間，回了自己屋子，坐到椅子上發呆。

屁股還沒做熱，我又站起來，一伸手抓過錢包塞進兜口，我出了門，到附近的工商銀行把銀行卡里的所有錢全都取了出來，總共十萬零幾千。我這人心軟，看不得別人難受，十萬塊錢雖然不是小數目，但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負擔得起的，至少我不愁吃不愁穿，比袁雅珍娘倆寬裕太多了。

回到牛街大院時，正好看到袁雅珍開門進屋。

我跟銀行拿號排隊等了一個多小時，她估計是賣完首飾剛回家。走到袁雅珍家門口，我抬起手臂準備敲門。

&ldo;姑姑，賣了多少錢？&rdo;

&ldo;幾萬吧，我又管兩個同事借了些，差不多夠賭上兩次了……小龍！怎麼又哭了？&rdo;

&ldo;嗚嗚，姑姑，都是我不好，總要去醫院看病，嗚嗚，我聽護士阿姨說了，我喝的藥很貴，也聽別的同學說，學費也很貴……&rdo;小龍泣不成聲：&ldo;……姑姑，您把我扔了吧，嗚嗚，我不當您的累贅了。&rdo;

&ldo;什麼累贅！跟誰學的詞？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