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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ldo;城裡有山,這點像我們梅城。&rdo;此言一出,她剛有的那點快樂瞬間蕩然無存。
明芝在香港停留半個月,買下兩處房子搬了一回家,又買了輛車供家人代步用。加上頻頻宴席,忙得竟無半日可以閒坐。那些從上海逃來的都想知道如今戰況,她新近才來,自是最為清楚。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無非節節敗退。
越是這樣,逃至港島的上海商人越是揮金如土。明芝看在眼裡,有心找找香港有何營生可做,可心裡掛著徐仲九,終究靜不下心。等忙完眼下必須之事,把初芝和靈芝託給盧小南,她帶著寶生和李阿冬又回上海去。見她歸心似箭,李阿冬難免私下對寶生取笑兩句。但寶生瞪著雙眼不做答理,讓李阿冬深感無趣。船上生涯無聊,他學著跟人玩牌,有時輸贏不小。
船到半途,明芝聽到一些風聲,連忙約束寶生和李阿冬。她也沒別的招數,只有日日考察兩人武技,用自己當過招的樁子。寶生還好,李阿冬鬆懈已久,幾乎天天鼻青眼腫,掛著這樣的招牌,就不太方便去賭。饒是收手還早,他身上帶的錢也差不多光了。
這天明芝把李阿冬叫到自己艙房,直接問及此事。
李阿冬嚇了一跳,知道寶生告密,然而說的確是實情,只消找人一問便能證實,他只好嚮明芝求饒。
明芝看著他吱吱唔唔,想到他剛投奔孃姨時是個沉默的少年,聽話乖巧,雖然有些小心思但也能理解。等長大些學著在外頭喝酒捧戲子,只要不過頭,她視之為少年一時貪玩也懶得管,但賭這件事,卻是不能沾。只是她不懂該如何管,無非把賭博的壞處再三重申,希望他能夠控制住不要玩大。
大棒配胡蘿蔔,她給李阿冬一張支票,正是他在船上輸掉的金額,&ldo;再有下次,斬手指。&rdo;
總是太閒,才有精力用在別的地方,想到這裡明芝有些後悔沒放寶生和李阿冬上戰場。時常生死一線,才能讓他倆意識到多練一日,講不準便能保住小命。
明芝心焦,寶生卻不以為然。
在他心裡,頂好沒有李阿冬也沒有盧小南,明芝姐的身邊有他就夠了。他告狀是希望明芝責打李阿冬一頓,打得越重越好,李阿冬這個記仇的小人早晚有天要反。誰知道明芝訓是訓了,可一記巴掌一把糖。寶生很不滿。
這天明芝在艙裡算帳,發現過去一個月裡所花的錢匯總後金額頗大,一時間抱著雙手坐在椅裡算開了帳:怎麼能來錢?
投資工廠股份,不行!只要轟炸機飛過下幾顆蛋,廠房裝置就爛了。買房置地,也不行!房子和工廠同樣道理,經不起炸。這年頭有錢的沒錢的都在逃難,哪有人花心思侍弄田地。買股票,更不行!還不如廠房土地,好歹有點東西在手裡。她深深嘆了口氣,在海邊開個餐館也好。然而誰去管?她只會掀桌。
要麼幹老本行,明芝想了想,那麼多漢jian,徐仲九那邊願意出錢幹掉幾個?
她這麼想著徐仲九,徐仲九那邊卻不大妙,他常用的一個殺手身份暴露,下落不明。徐仲九隱隱約約覺得不好,但倉促行動結果只有更不好,唯有張網去捕捉其中訊息。但這回無論怎麼使力,彷彿打在一團棉花上,軟綿綿的就是沒有回應。
徐仲九處理掉手頭的檔案,剩下能做的就是等通知,還有就是希望明芝晚些回來。他怕她落進別人拿他來設的陷阱,只要她在外頭,肯定會來救他。
長夜漫漫,租界成了徐仲九的天下,卻也困住了他。
明芝所在的船越來越接近上海,算著再有三天就能進港。這次回來,她要留在徐仲九身邊,然後早晚把他也帶走。
她不知道,徐仲九這天被人帶走了。他想過反抗,然而前前後後布滿人,他們故意露出一角衣邊,讓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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