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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這個脫脫臺吉的目的何在,但她覺得肯定不是隻要牛羊和銀子這麼簡單。待她重新拿下帕子的時候,將帕子扔在水盆中,轉頭對烏洛蘭說道:“我要一套乾淨的衣裳。”
謝清溪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之後,便和衣躺在了床上,昨晚在馬車上顛簸了一個晚上,她根本就不敢閉眼休息。如今到了地方,反倒是有些安心了。
烏洛蘭看著她背對著自己,不由在心底微微嘆了一口氣。
此時脫脫臺吉的大營之中,他的長子扎哈臺看著他著急地說道:“父汗,這個大齊女人太烈性了,我覺得咱們還是儘快和大齊的恪王聯絡,讓他給了銀子和牛羊。要不然讓佔木爾可汗知道了,他肯定會讓咱們把人送去。”
扎哈臺雖然看似沒腦子,但是也知道謝清溪的重要性,大齊的恪王是葉城的藩王,要他的夫人在,那對於攻佔葉城可是有極大的幫助。
脫脫臺吉的父親和佔木爾可汗乃是親兄弟,只是因脫脫的父親爭汗位失敗後,就被流放到這片草原,和五胡之中實力最弱小的羌族和氐族為伍,況且他們的草原靠的極近,時常會發生大大小小的摩擦。
脫脫身為黃金家族的後裔,最高貴的血脈,如今卻淪落到這等地步。他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他一直想帶領自己的家族重回大都,回到帝國的最中心。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兒子伯顏,他是烏洛蘭的親哥哥,也是脫脫和漢人女子所生的兒子。也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漢人血統,讓他比他的幾個哥哥都要足智多謀,但也遺憾的是,他在武力上也是他幾個兒子中最弱小的。
但脫脫在大事上還是忍不住地問伯顏,此時他依照慣性,又開口問道:“伯顏,你覺得呢?咱們該如何利用這個王妃娘娘?”
“據我所知,這位恪王殿下曾經在遼關主持過遼關馬市,他也是如今大齊皇帝的親弟弟,在眾多藩王之中,他是最有權勢的,”伯顏是個善於思考的人,而且他對於大齊這些邊關將領的瞭解也是最深的。
至於這位恪王爺,他並不需要特別地收集線報,因為草原上的統領都知道他的名字。當年在遼關馬市中,他力挫大都的達魯花赤殿下,將遼關馬市徹底地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他更是將遼關馬市的一部分收入作為西北軍的軍餉,所以他在西北軍的影響力也是非常巨大的。
伯顏看了脫脫臺吉一眼,卻只是輕聲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更慎重地利用她。”
伯顏的最後這句話等於沒說,讓扎哈臺等人嗤笑不已。扎哈臺兄弟三人的母親,乃是脫脫臺吉的正室,是個典型的韃靼貴族,而伯顏的母親是個漢族人,當年她是被韃靼人從漢族村莊擄獲而來的,後來被脫脫臺吉所救,併成為了他的女奴。
所以伯顏和烏洛蘭都是女奴的兒女,而且他們身上還揹負著漢人的一半血統,在族人看來他們的身份遠沒有扎哈臺等人高貴,即便扎哈臺的腦子只有黃豆粒那麼點大。
謝清溪睡的很不舒服,她一直在做夢,說不清道不明的夢境,來來回回地人在自己的腦海中轉悠。直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刺進她的腦海之中,她睜開眼睛,有些失神地看著對面的帳篷壁。
待過了一會,她才慢慢撐著手臂坐了起來,外面吵嚷地聲音越來越大。
“你這個賤奴竟是這樣大的膽子,敢擋著我的路,看我不打死你,”一個刁蠻任性的聲音響起,她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謝清溪揉了揉太陽穴,整個人慢慢從混沌開始抽離,她打量了一下週圍,大概是因為外頭的天黑了,而帳篷裡頭又沒點上油燈,所以整個帳篷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
外面顯然是守著一個人,只聽她有些囁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