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子本就不易(第1/2 頁)
鴇母眼神熱切地望著裴離等人,“各位大人,那我是不是也能走了?”
沈初嘴角微揚,笑道:“暫時還不可以,你先跟我們說說,瑤娘是否與人結仇?或者有沒有與男子有過糾葛?”
謀殺動機主要分為財殺、情殺、姦殺和仇殺等,沈初檢查過瑤孃的屍體,並未被人侵害,而且房中的貴重物品也並未遺失,那就極有可能是仇殺或者情殺。
鴇母想都沒想就回道:“沒有。”
沈初的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你不好好想想?”
鴇母收起了臉上慣常討好的表情,漠然的聲音響起,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怔。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想問我樓裡的花娘是不是嫉妒瑤孃的名氣,還想問我瑤娘是不是惹了情債,是吧?”
“女子本就不易,更遑論我們這些娼籍女子,我們在醉月樓裡每日謹小慎微,就怕惹了那些富商權貴,活著尚且都如此艱難,哪還有力氣為了點虛名爭風吃醋。”
世人對她們的誤解太深,以為她們被文人吟詠、被藝術描繪,每日只需光鮮亮麗地彈琴奏樂,其實她們每日都會被客人嫌棄或侮辱,丟命也是常有的事兒,就好比困在金絲籠裡的小鳥,任人拿捏。
她們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她們也不想誤落風塵,落了個以色侍人的名頭,可奈何人生只似風前絮,半點不由人。
鴇母輕笑兩聲,帶著一點嘲諷道:“還有,瑤娘並未跟任何男子有情,她對那些客人都是逢場作戲,我們這種人早就收好了自己的心,娼妓怎麼配談情?”
不亂於心,不困於情,心無雜念,方能在這個吃人的青樓裡活下去。
沈初不知道怎麼安慰鴇母,生不逢時,所到之處皆是命數,或許幾千年之後,女子才能真正得做到要山要海要自由。
……
一早,天光已然大亮,但少卿廳卻空無一人,只有沈初趴在桌上在研究京城的輿圖。
醉月樓一向人來人往的,兇手能夠跳下湖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很大可能是藉助水流遁逃了。
張大奎邊往少卿廳裡跑,邊喊著:“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蔣文遠……”
沈初連忙給張大奎倒了杯熱茶,“京城距離雲州起碼五日路程,僅隔一夜你就找到了?”
“不是,我找到蔣文遠……咳咳,”張大奎跑得太急,灌了好幾口冷氣,嗆得說話都不通暢了,“的貼身小廝了。”
沈初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哪兒找到的?”
張大奎連喝了好幾口熱茶才緩過來,“大通河的下游,他的屍體今早被附近的村民發現了。”
聽到異常熟悉的名字,沈初又轉身檢視起了鋪在桌上的輿圖,果然不出她所料,醉月樓旁的湖正好是大通河的支流。
沈初背好驗屍箱,便朝張大奎說道:“走,去大通河。”
發現屍體的地方正是大通河的下游處,河水只剩淺淺的一部分,水面上漂浮著薄薄的冰層,反射出柔和的日光。
小廝的屍體已經被大理寺的捕快撈了上來,正躺在河道旁的鵝卵石上,腰上還綁著一根斷裂的麻繩。
屍體的上衣已被先一步到的裴離解開了,右上腹血淋淋的大洞,清晰地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沈初戴好手套仔細檢查了那處傷口,右側膈下和肋骨深面少了人體最重要的器官之一。
“他的肝在生前被人取走了。”
孫策海的表情一滯,沉默了片刻,“又是活生生的?”
沈初蹙著眉,開始動手檢查起小廝的屍體,“是。”
屍體的傷口附近有血凝塊的形成,由此可以判定肝臟的傷口是生前傷。
裴離緊鎖眉頭,俯身向前,打量著面前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