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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釗老了,就容易被什麼東西迷了眼,說話的工夫,眼淚就鋪滿了一張臉:「好啊,好。」
除了「好」,他搜刮大腦也沒找到第二個詞來表達他的心情。
閆椿沒跟他說太多,告訴他自己打過的最匪夷所思的案子他也不見得喜歡聽,他只要知道,人生充滿了偶然性,而做律師只是她在偶然中最正確的選擇。
張釗看向閆椿旁邊的男人,十分眼熟?:「這……這是,一班的陳靖回?」
閆椿挽住陳靖回的手:「嗯,不過現在是我的丈夫。」
張釗一愣,也接受了。
他想起一班班主任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一班班主任要是知道他寄予厚望的學生娶了三中最讓校務處頭疼的學生,不知道會不會跳起來罵人。」
閆椿已經不太能記住他的模樣了,偏頭問陳靖回:「你還能想起你班主任什麼樣嗎?」
陳靖回回憶了一下:「我比較能記住他經常拿你舉例子,說我們要是像你這德行,就廢了。」
閆椿微笑臉看著他:「呵呵。」
陳靖回看她變臉變得快,被可愛到了,刮刮她的鼻樑:「以後我也要對我兒子這樣說。」
閆椿躲開他的手?:「誰跟你說我一定生兒子了?萬一是個女兒呢?」
陳靖回:「是女兒那還說什麼?寵著就好了。」
閆椿覺得這樣不好:「女兒還是要好好管教,不能被一丁點好處就被騙走才好。」
陳靖回:「你應該對你自己的孩子自信一點。」
閆椿說實話:「我是對我自己不自信,要不是你老給我糖衣炮彈、乳酪陷阱,我能一步步淪陷至此嗎?我的基因在這裡擺著,萬一被女兒遺傳了多不好。」
陳靖回:「不會的。」
閆椿挑眉:「你怎麼這麼肯定?」
陳靖回:「不會有人比我的糖衣更厚,比我的乳酪更濃。」
閆椿:「……」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張釗在一旁聽著竟然不自覺露出姨母般的笑。
身後一排也能聽到,三個故人除了項敵,都挺不是滋味的。
校慶晚會下午四點開始,在此之前,大家自由活動,不過這些已經被生活打擊成狗的大人們,早沒了學生時的精力,幾乎都窩在宴客廳喝茶、嗑瓜子。
新校長正好走到宴客廳的小舞臺上,參照三中發展史,進行一番抑揚頓挫的演講。
只是除了他面前那隻被口水淹沒的話筒,幾乎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還是寒暄的寒暄,八卦的八卦,當年哪個風雲人物如今落魄不堪是他們最熱衷的話題。
校長說完,按照流程,問了大家一個娛樂性質的問題:「在感情中,你向對方隱瞞了什麼?」
其實這個問題原本是「上學時,你對老師隱瞞了什麼」,可見大家對回憶過去跟老師的經歷並不積極,校長乾脆把它換成兩性問題。
果然,看過來的人多了,也有人到臺上對著鏡頭答了:「我要對江勢說,我其實沒有32d。」
頭一槍打出開門紅,上臺的人一個接一個。
「我說分手只是想你挽留我,不是對你、對我們的感情失去了信心。」
「你沒車、沒房、沒存款,我也願意嫁給你。」
「吳嘉莉,當年我真的出軌了。」
「對不起啊,已經不愛你了,可怕你難過,幾次都沒說出口。」
他們所提到的人,不是在現場,就是會看到這條錄影,過去的不勇敢應該會為此時的勇敢鼓掌叫好吧?反正一輩子就這麼一回了。
項敵是幾人中第一個上臺的,他看著攝像老師推到他面前的鏡頭,千言萬語到嘴邊又溜走。
攝像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