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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泰緊緊不知何時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從那時開始,喜歡欺負我的人開始變本加厲,彷彿被授意一樣越做越過分,有一次我沒忍住出了手,將欺負我的人打成重傷,回頭父親就將我打成重傷,還命令我去給那家人道歉,只要他們不原諒,我就要在他們門前跪到死也不許起來。」
「從那時開始我就知道,我沒有反抗的資格。」
他的聲音從講述開始就格外清晰,周圍沒有任何聲音打擾。
何晉陽他們三人因此被這個真實的故事弄得十分動容。
風吹西拍拍鍾離泰的肩膀:「雖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但是做子女的也是可以反抗的。」
何晉陽道:「你沒有想過這裡面的端倪嗎?」
冷白君嚴肅表示:「你可以跟我回諫聖派。」
鍾離泰對這些話回以一抹苦笑,他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他為什麼會拒絕這三個人他自己其實也不懂。
搖搖頭,鍾離泰道:「去見父親吧。」
何晉陽沒忍住的拍上他的脊背,「別太委屈自己。」
鍾離泰低低「嗯」了聲,這模樣和對著他大哥時候沒什麼兩樣。
為了防止萬一再被攔住,這回何晉陽他們跟著鍾離泰一起去見鍾離侯,而不是等鍾離侯準備好再由鍾離泰把他們接去見人。
畢竟鍾離泰早年的輝煌歷史在鍾離家樹敵不少,他幾乎是這一輩所有人看不順眼的物件。每個人的童年都有一個別人家的孩子,但在鍾離家這一代,鍾離泰三個字頂替了這個「別人家」。
何晉陽他們來到家主居住的庭院時,發現這個庭院裡也有一棵落英紛紛的粉色花樹,而這花樹對面的房屋倒是比別處來的樸素,而且仔細打量也會發現除去擺放在花樹下的鞦韆躺椅,園子裡再無其他點綴的風格。
簡樸到不像是鍾離家家主的庭院,何晉陽他們剛這麼想,屋內就傳來含怒的斥聲。
鍾離侯:「誰允許你來這裡的,給我滾!」
低沉的男音充滿冷漠厭憎的味道,彷彿對方出現在自己面前都是一種侮辱,對這個園子前任主人的侮辱!
鍾離泰張張嘴:「父親,我……」
「滾!我說了讓你滾,聽不懂嗎?」
鍾離侯發狂一樣抄起桌面上擺放的硯臺砸過去,伴隨著一句「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狠狠砸在鍾離泰身上。
風吹西見勢不妙無視禮教的衝進去,何晉陽則有意慢下一步。
他們三人闖進開啟的房門,雅緻窗扉外投射進來鏤空的陰影,然而這陰影上面則滴落一滴又一滴的鮮血。
鍾離泰捂著額頭神色悽惶的站在那裡,打傷他的硯臺則碎成兩半。
能讓堅硬的硯臺碎裂到這種程度,可見剛剛揮動它的人到底用了多麼大的力氣,話雖如此,能讓兼修體質的拳修面上帶傷且半天癒合不能,還不如說,他到底被一個多恨他的人打傷。
鍾離侯本在氣怒的面容,猛然見從屋外跑進來這麼多人,呼吸難免一滯,停下了原本的怒火。
「你們是誰?」
他嘶啞著嗓子說道。
風吹西瞪大眼睛,表情就好像在說「居然有這麼殘忍的人!」,其實何晉陽可以適當配合一句,虎毒不食子啊!
雖然他們三個對鍾離泰始終抱有警惕,但這一路的遭遇看來,這人也是夠倒黴的。
該說是坎坷的身世,還是後天的努力,依照何晉陽當編輯多年的思路看來鍾離泰都有成為合格boss的潛力。
嗯,只要不被主角摻和。
何晉陽安靜的看著,想著,這種情況下最適合出口的人選居然會是風吹西。
正如他第一個出場,其他人有意識落後一樣,這算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