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15日(4)(第5/11 頁)
有父親的孩子一樣問過母親同樣的一個問題,“我還能有父親嗎?他還會回來嗎?”
“看來真沒有說錯,的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世上哪個人沒有父親,即使父親不在了,依然還是你的父親。你父親去的那個地方又豈是想回來就回來的,過去的就永遠過去了。”
“過去的就永遠過去了。”母親的話倒時時刻刻在我的心裡敲擊著,“過去的難道就真是永遠的過去了嗎?”
我心裡的疑惑並沒有除掉,如果說那個跟我說話的人就是我的父親,顯然跟我母親的差別實在太大了,極不般配。他是那樣的醜陋難看。瘦瘦的稜骨畢現,枯黃的臉色看上去使人有些可怕,就像被秋風摧折的麻桿,飄飄搖搖。
我母親是那樣的俊美可人,儘管她已經是生過四個孩子的女人,無論是容貌,體態,面板,沒有因為年齡,磨難變得又老又醜。風韻猶存更能證明她年輕的時候該是給多少男人帶來想入非非的美麗。
財富和高貴的地位任何時候都像最閃亮的兩顆星使人耀目,憑著加藤家族的顯赫地位。加藤霸川侵華司令的頭銜,誰要是做了這個魔鬼頭子的女婿,不僅擁有一個美麗的女人來相伴自己的人生,財富和高貴的地位就像最不值得一提的陪嫁一樣隨帶而來。關鍵是怎樣得到這個極有個性姑娘的垂青,受到她的賞識才是最不容易做到的事。
加藤霸川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最大的軟肋就是對唯一的女兒百依百順,儘管加藤家族的男人們為戰爭一個個而殉國,在這個心狠手辣惡魔一樣的心裡,這才是一個男人選擇走向人生終點最光榮的路子,為他們送去的不應該是眼淚,應該是最值得慶幸的沒有辱沒加藤家族榮光的鮮花。回過頭來,加藤霸川對女兒加藤美子卻是完全不同的寵愛,儘管女兒跟他有著完全不同的生存理念,他卻拿她的任性毫無辦法。在加藤美子的心裡,越是攀附加藤霸川打算得到提拔重用,有利可圖的人越是讓她討厭,先不說她自始至終就不認為她老子乾的是啥正義的事,唯利是圖對毫無反抗能力國民侵略的戰爭算是什麼戰爭。鐵了心的跟著他老子一條道走下去的男人在她的眼裡更沒一個好東西。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哪裡還有什麼感情可談。一個心裡沒有堅強意志的人是幹不出什麼大事來的,到處只想巴結別人的人一旦得了逞比被巴結的人還要壞的要命。
傅銘宇沒想到加藤像說另外一個人一樣公允地說到他的外公,毫不可懷疑他跟其他的日本人是不一樣的,身上一半的血液是屬於海連灣李氏家族後代的,深受其害,對那場殘酷的侵略戰爭同樣懷有激憤的心裡。不過,在他說到母親對父親的深摯感情的時候,倒是覺得那是一對值得永遠尊敬的伉儷。
“我人生最大的幸運就是在海連灣遇到了你的父親。”加藤在複述母親這句話的時候,足以見得那對死心塌地深愛戀人的感情是建立在由衷敬佩的基礎之上。只有那樣的愛情才足以教誨自己的後代,到底以應該以怎樣的理念對待生命才算不愧對自己的人生。
你父親原不是這個樣子的,是劫難和疾病折磨使他吃盡了苦頭,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他可是一個有才華、有膽識、有氣質、長相超俗的年輕小子。“西山”兩個字是你父親給你起的,你父親是從小在海連灣的西山長大的,加藤是你外公家族的姓氏。海連灣的西山有一個叫利民堂的中藥鋪,是你父親祖上李氏家族的產業,李家世代行醫,到了你父親李明義這一代依然希望李氏懸壺濟世的基業在他的手裡更好的傳承下去。你的父親也把做一代名醫當成了他一生最大的志向,他也正在為自己的志向付出極大的努力。
剛剛脫去少年時代的稚氣,青年時代的李明義渾身到處都鼓滿了勁,總有一種不知天高地厚永不服輸的感覺。
對於海連灣的人們來說也許那是一個很平常的下午,到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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