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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要小上一半，她把餘舒帶到屋裡，按著她在自己床上坐下。

&ldo;小姐是想洗澡了吧，您坐著，奴婢去提水來，再給您拿裡頭穿的換洗衣裳。&rdo;

劉嬸蹬蹬蹬跑出去，過了一會兒，就抱了一隻半人高的大木盆回來，餘舒一見到這盆子，眼睛就發亮了，她見院子裡有人用這隻大盆子洗過衣裳，倒沒想到可以用這個做澡盆。

在屋角放下盆子，劉嬸又跑出去提水，一桶熱騰騰的水倒進木盆裡，冒著白色的哈氣，看的餘舒心都是癢癢的。

她看著劉嬸忙進忙出，過意不去，就站起來想要幫忙，劉嬸卻笑呵呵地推拒道：&ldo;小姐現今懂事了，以往要洗澡，都是哭著鬧著讓奴婢去姨娘那裡給您抬浴桶來，奴婢勸您不聽，少不了被姨娘罵，其實啊，您個兒還小，用這盆子洗就夠了，您坐這兒等著，奴婢再去接一桶涼水來。&rdo;

餘舒看著劉嬸拎著空桶跑出去，心裡不是滋味了，比較著劉嬸的細心照顧，那位翠姨娘對親生兒女的冷漠，還真是讓人寒心，她這個假貨都難受，更別說是餘小修這個原裝的了。

在一隻洗衣裳用的木盆裡洗了澡，沒有香波沒有浴液，就連腿腳都伸展不開，餘舒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她從裡到外都換上了乾淨衣服，用布包著濕嗒嗒的頭髮，和劉嬸合力抬了那隻木盆到院子裡，把水澆了靠牆的幾棵樹，又把她洗澡時候劉嬸洗好的衣裳搭在晾衣繩上抖展。

忙完這些，餘舒神清氣慡地回了屋，見餘小修還在捧著書本看，就湊過去，跪坐在長凳上，伸了胳膊到他鼻尖下面，嬉笑道：&ldo;聞聞，香不香。&rdo;

餘小修推開她的手，頭也不抬道：&ldo;沒事幹就去睡覺，別煩我。&rdo;

餘舒不再鬧他，坐好後，摘下頭上的包布，歪著腦袋，邊擦頭髮邊道：&ldo;你這樣看書，時間長了，眼睛就會壞掉，到時候趴在紙上都看不清楚字，先別看了，到院子裡頭站一會兒去。&rdo;

餘小修哼了一聲，動都沒動。

&ldo;餘小修，&rdo;餘舒把毛巾往桌上一甩，兩手交疊在胸前，板起了臉，&ldo;我再怎麼著都是你姐姐，跟你說話，你當成耳旁風聽，誰教你的這麼沒禮貌？&rdo;

&ldo;啪，&rdo;餘小修將書倒扣在桌上，虎著臉出去了。

餘舒目的達到，得意地揚了揚眉毛，抓起毛巾回床上躺著，翹著二郎腿，從枕頭底下摸出昨天曹子辛給他的那張字，小聲複習起來：&ldo;布頭箋、冷金箋，澄心紙，藤紙，麻紙&rdo;

昨晚沒睡好，唸了一陣，她便昏昏欲睡，正在夢裡夢外遊走，忽然聽得院子外頭吵鬧起來，她揉了揉眼睛，撐著身子坐起來，就見到門口處，劉嬸正兩手扒著門框，擋著兩個家丁模樣的男子，不叫他們入內，餘小修傻傻站在她後頭，雙方正在爭執：&ldo;這是出什麼事了，好好地為何要攆我們少爺小姐出去，你先把話說清楚了。&rdo;

&ldo;有什麼清楚不清楚的，翠姨娘偷了人，三老爺大發雷霆，已經把人打了一頓攆出去了，這兩個小的也得滾，你再攔著，就跟他們一起走！&rdo;

第十八章三老爺

紀家的老太爺紀懷山現年六十一高齡，同正室育有三子一女，紀家三位老爺統住在祖宅，因紀懷山還在司天監任職未退，常年住在京城，就留紀老太君在義陽城中，好讓子女盡孝。

紀懷山遠在京城，紀家暫代當家的是大老爺紀孝寒，易學世家有朝廷食俸，而開辦易館，為官家、商賈乃至百姓提供卜算佔定，則是最常見的另一種收入來源，紀家在義陽城中的幾間易館，多半都是紀孝寒在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