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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載的相處與相伴啊,而你,自降生起算,與我的緣分也不過幾十年罷了,我為何要為這短短几十年的祖孫之情,就去毀了仙宗的萬年規矩和聲譽?你覺得自己夠資格嗎?」
從來到現在,紀鴻的表情始終的寡淡的,唯有此刻,方有了幾分特殊顏色,生氣勃勃。
饒是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顧思遠,此刻也不由看了紀鴻一眼。
謝雪衣更是直接瞪圓了眼,盯著紀鴻目不轉睛,彷彿這老頭身上有什麼有趣的秘密?
但紀景寰卻是面色一白,雙拳緊緊地握了起來。
這個答案簡直讓他難以承受。
他曾經自以為的得意與驕傲,在祖父心中,竟如此不值一提。
……
紀鴻走了。
院中一片寂靜。
白清山主看了眼陷入迷惘和魔障中的紀景寰,對著顧思遠道:「刑罰便由我來執行吧!」
謝雪衣立刻道:「多謝山主。」
白清山主笑著對他搖了搖頭:「真是個機靈鬼。」
說完,便把視線轉向了紀景寰。
元嬰期的威壓一下來,紀景寰的身體直接僵住,原本還懵懂恍然的腦袋,也一瞬間清醒過來,因而越發叫人痛苦萬分。
他扭曲著臉,苦苦哀求道:「師叔,饒過我吧,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白清山主自來心軟,紀景寰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後輩。
但宗規如鐵,誰也不能違逆。
「景寰,很快就過去了。」說罷,他毫不留情地抬手輕輕按在了紀景寰和肖心池的腦袋上。
下一瞬,「啊……」的兩聲尖叫,紀景寰和肖心池二人丹田和渾身經脈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感受著無數璀璨的靈力精華不斷脫體而去。
原本金丹期的氣息,開始不斷降低。
年輕俊朗的面容上,也生出幾道不甚明顯的皺紋,修為的下跌也連帶著壽命的減短。
不知過了多久。
白清山主才緩緩放下了手,兩人皆跌坐在地。
白清山主看向紀景寰,嗓音裡難以掩蓋的惋惜:「景寰,你犯下如此大錯,原本應該被盡廢修為,但是念你這些年來對仙宗有功,近一年來抗擊邪道也頗為勤勉,我留下了你練氣後期修為,你是單靈根,想再重新築基不算太難,若是日後有大際遇、勤加修煉,或許結丹也……」
說著,他輕輕嘆息了一聲,離開了這裡。
紀景寰卻完全無法接受。
他現在是金丹後期修為,再過些許年,憑他的資質,結嬰當是順其自然之事。
可現在跌落到練氣後期,先不說他從此要改口喊那些以前不如他的人前輩,受盡羞辱;就算是辛苦修煉再度築基,那他也已經垂垂老矣;至於耗盡資源、重新結丹,這壁障不知會比以前厚上百倍,說難如登天,也不為過。
而結嬰,則完全就是天方夜譚,想都不要想了……
他的人生短地一眼能看到盡頭了。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可是紀景寰啊,原本太玄仙宗最得意的天之驕子啊!名震大陸的少年英豪啊!
他的一生本該光華璀璨的,到底從哪裡開始變成這樣?
這般想著,他咬著牙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忍不地住瞪向了顧思遠。
顧思遠面色卻毫無波瀾,仿若未見。
他是元嬰老祖,怎麼會將這個鍊氣期的小修士放在眼中。
紀景寰心中愈痛,又緩緩將將目光移向了倒在地上的阮離,滿目兇狠。
對,還有此人,都怪他,若非他跟邪道勾結在一起,自己若非答應心池要救他,怎麼會弄出這麼多事?釀成如此不可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