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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面露疑惑,沈珠眼珠一轉,便掩唇笑了起來,姚玉竹也猜到舅母將要說什麼,不由得雙頰微紅。
「我家相公的大弟子,您也是知道的,姓吳名和仁,去年考中了秀才。」周如玉娓娓道來,語速不快。
「這是好事呀。」蕭氏聞言便頷了頷首,然而這話剛說完,她福至心靈,突然有些明白了。
她試探著問道:「難不成?」
「是。」周如玉笑了笑,看了眼羞得低下了頭的外甥女。
蕭氏懂了,對李媽媽道:「帶兩位小姐去花園裡逛逛。」
沈珠聞言便笑眯眯地對自家表姐眨了眨眼,惹得對方含羞嗔了自己一眼,這才乖順地跟著李媽媽一塊兒出去了。
孩子們走了,周如玉才接著道:「吳夫人託人上門來替他向咱們玉竹求親,前段日子剛收到二姐那邊的回信,說是滿意得很,已經收拾東西上京來了,許是這幾天就能到了。」
蕭氏聽罷,心中有點可惜,不過轉瞬即逝,隨即便溫柔地笑道:「和仁我也是見過的,是個好孩子,與玉竹倒還算是相配。」
「您說得是。」
這話周如玉也贊同,吳和仁也好,吳家也好,大家都在同一個老家,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說起來,倒是一門不錯的親事,她前些日子還在犯愁呢,再過幾個月,玉竹就要滿十八歲了,婆母和二姐都託自己給玉竹尋摸一份好親事,只是自從他們一家人回到京都之後,不是在忙這個,就是忙那個,一時之間都沒顧得上玉竹這頭。
吳夫人的提親算得上是及時雨了。
「玉竹這頭算是快定下來了,那阿珠那邊呢?要是我沒記錯,阿珠今年及笄?」
人老了,就喜歡看小輩們和和美美的,保媒拉縴的事,哪怕蕭氏這樣的人都熱衷。
「是,她是十一月的生辰。」說到自家女兒,周如玉便笑了笑,有點兒無奈地道:「只是相公說不想讓阿珠早早許人,想留她到十八歲。」
蕭氏聞言,先是愣了下,隨即便掩下眉間的一抹黯然,點著頭道:「你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延益捨不得也是應當的。」
「只不過……」蕭氏端起茶抿了一口,正色道:「留到十八歲出嫁可以,相看人家還是要早點兒提上日程,總不能等到臨了才相看,到時候要是好女婿都被別人家挑走了,我看你跟延益後不後悔。」
「老師說得是。」周如玉笑著,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地道:「阿珠的婚事,說不定還要麻煩老師呢。」
「這有什麼難的?」
蕭氏立馬精神起來,她把阿珠當自己孫女兒看,對她的婚事自然看重,聞言便道:「別的不說,這京都裡的這些小郎君們怎麼樣,他們家裡怎麼樣,我可都清楚得很,到時候一定給咱們阿珠把好關!」
「那學生就代阿珠提前謝過老師了。」
周如玉笑盈盈地道。
閒話完,蕭氏放下茶盞,關切地看向自己弟子:「延益那邊,有沒有寫信回來?」
她話音落下,周如玉便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只有他剛到太原府時送回來過一封,後來就再沒有了。」
「許是戰事緊急,不方便傳信回來。」蕭氏沉思了片刻,又道:「我聽老爺說過,定遠侯是能打仗,也會打仗的人,會順順利利的,你也莫要太過擔心了。」
周如玉聞言,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把自己最近心神不寧的事說出來。
然而人是經不住唸叨的,她還在猶豫之時,忽然從外頭跑進來個丫鬟,急匆匆地道:「夫人,老爺讓過來奴婢傳話,戎人舉兵三萬,太原府被圍了!」
她這話說罷,周如玉只覺得心神一晃,竟是有些身形不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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