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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是個男人了?」他突然反應過來,不服氣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畢竟也年紀大了,這些力氣活還是要有個年輕人來做不是?」周珍連忙解釋道,話裡不掩安撫。
「這還差不多。」祝安遠哼哼兩聲,像是勉強接受了。
祝時雨在外頭靜立片刻,默默收回了自己準備推門的手,她身體無意識靠到了牆壁上,陷入沉思。許久,終於再度直起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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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婚期定在了年後。
孟司意的爸媽很早就不在了,是因為一場車禍意外,他從高中起就跟著舅舅一家生活。
雙方家長會面是在市裡一家五星級酒店,從頭到尾都是孟司意操辦的,從定位置到碰面,他都安排的得體穩妥。
祝時雨不善於交際,跟著周珍他們到酒店之後,就安靜坐在座位上,見到孟司意的舅舅舅媽時,起身拘謹地問候打了個招呼。
他們對祝時雨卻似乎很喜愛,從見面開始就讚不絕口,臨走前,舅媽硬握著她的手,給她手腕上塞了個玉鐲子。
「這是小意媽媽留下來的,說要傳給未來的兒媳婦,現在應該給你了。」
「小雨啊,你好好收著。」
回去路上,孟司意喝了酒,是祝安遠開車。
他工作後就自己搬出來住,在醫院附近,和舅舅家不是一個方向,祝安遠順道送他回家。
外面夜色蔓延,車內被昏黃燈光籠罩。祝時雨和孟司意坐在後座,他有些疲憊,身體靠在座椅上,倦倦垂眸看著她。
似乎是知道他需要休息,車內沒有人說話,車子平穩行駛在路上,空氣中有淡淡的酒味。
不難聞,但祝時雨看了眼旁邊的人。他懶散靠在那,比以往多了幾分隨意,襯衫釦子敞開,露出的那片肌膚微微發紅,眼睛卻比清醒時更明亮。
人比酒意醉人。
祝時雨不自然撇開眼,放在膝頭的手卻被輕輕抓住。
孟司意手指白皙細長,骨節勻稱,很像一雙骨科醫生的手。
此刻,他輕握著她的手腕,指腹在那隻青玉色鐲子上微微摩挲。
「這是你媽媽留下來的?」祝時雨低頭,目光落在那一處,輕聲問。
「嗯。」些微拉長的鼻音莫名有點啞。
「那我,回家好好收起來。」她遲疑著,擔憂說。
「不用。」孟司意側過臉,明亮的眸子看向她,「你戴著就行。」
「我怕不小心磕到碰到。」
「沒事,這本來就是給你的。」他話音隨意而自然,祝時雨卻一時失語,片刻,才訥訥應一聲。
「哦」
窗外車聲呼嘯而過,風景一閃即逝。
祝安遠專注開著車,周珍靠著副駕駛座椅打起了盹。
周遭陷入不知名的寧靜。
孟司意握著她的那隻手微微鬆開下移,陷進了她掌心。
他的手搭在她手裡,輕微收攏。
特屬於他的溫度和觸感無聲蔓延。
祝時雨垂下眼,看著握在一起的兩隻手,片刻,輕輕回握住他。
兩人交往一直規矩守禮,孟司意更是端方有度,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逾矩的行為。
認識到現在,這是兩人的第一次牽手。
大抵是喝醉了吧。
祝時雨不自然扭頭望向窗外,那隻手卻一直沒有掙脫,和他就這樣靜靜牽著,直到今晚的夜色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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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親戚眾多,平日裡走得很近。
臨近年關,串門更為頻繁,祝時雨從前最頭疼的就是跟著爸媽見親戚,這幾年更為厲害。
自從她一意孤行